里面的院子相对于外面的恢宏壮阔,看起来要更加精细别致,处处可见绿瓦青砖,鲜花翠草,行动有序的下人们正忙着手中的活,专心致志的,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白言的到来。

白言心中正疑惑着,院子虽然是大了些,可每天有这么多人打理,为何手中还有干不完的活。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我当初第一次进府的时候和你一样好奇,当时我问了孔妈妈,她给我回的只有一句话‘如果你想要留在孔府,你就得会察言观色,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掂量清楚。’这句话我同样送给现在的你,希望以后能谨记于心。”

这是白言第一次感受到府邸内部的威圧感,一个不过十八的小小女仆,说话干事如此老练,足以见得孔家对下人的管理与培养那是相当严苛,白言想到这不免为自己能不能留在孔家享受这份保障而感到担忧。

两人话语之间,已经走到正厅门前,白言前面的姐姐已进入正厅,白言也半步脚踏过门槛,可院子里突然传来的嘈杂声,却令他的脚悬在了半空。

白言刚想回头,就看到刚进入正厅的姐姐早已转身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着不断流动的人群,伸手便拉住一个慌乱的女仆。

“这院子里发生了什么,怎会如此慌乱?”

“花姐姐,大事不好了,三公子因为冬天房间暖炉烧的太热,总是犯困,所以想着出门清醒清醒,坐在院子的青石上看书,谁知道三公子看得入了迷,加上石头表面结冰,一不小心滑到池子里了。”

“什么?那赶紧去外院叫上几个男丁,要快!”

不愧是跟在孔妈妈身边的人,反应迅速、行事果断,里院都是一些伺候主子、打杂浆洗的女仆,压根见不到懂水性的男丁。

白言看着前面的“花”姐姐一脸焦急的冲向内院的池子,从她的表情和行动速度不难看出,这位“孔三公子”在孔家的地位之重。

白言见花姐姐离开,自己不敢一人面对夫人,便低着头紧跟上去。

折回到刚刚的内院,白言这才发现内院的池子不比外面的浅,深绿色的池水在冬日昏暗阳光下,像一潭黑墨。

现在院子里的女仆们将池子围得水泄不通,一个比一个着急,甚至有些不经事的,早已在池边哭成了泪人。

白言借着花姐姐的面子,勉强从人堆中找到一个容身之所,清楚的看到水池中心正有一个借力漂浮的男子,见年岁,似乎要和白言差不多大小,只不过每天锦衣玉食的伺候着,衣着打扮也是精致用心,倒是有了大家模样,比白言要成熟不少。

男子即使身处冰冷刺骨的寒池,依旧将手中的书本高高举起,不想损害分毫,可奈何男子水性不足,借着衣服暂时浮在水面,可随着池水不断浸湿外衣,整个人以飞快的速度向下沉。

“三公子!你坚持住,男丁马上就到!”

花姐姐站在岸边朝池中心的三公子大喊了好几声,并且招手示意三公子尽可能往岸边上靠。

白言看着那张血色全无的脸,就知道三公子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不说三公子会不会淹死,就算是在这冰水中待上一刻钟,再抗冻的身子也会受不了,更何况是如此“身娇体弱”的三公子。

“花姐姐,我去救人吧!”

白言心中一直有一杆秤在摆动,他衡量着一条命和自己的未来谁更重要,花姐姐刚刚的教诲一直在脑海中回响,他害怕再次落入歹人之手,他害怕手无寸金饿死街头,他害怕重来一世还是输的一塌涂地。可是他也不想看见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流失,这一世父母的教导白言永世难忘。

并且,对白言来说,这或许也是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进入孔府的机会也许就是现在。

白言说完便跳下水,虽然白言的衣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