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雪很大,大到能将整把油纸伞的伞面全部堆满白雪,我们两个人在雪地里缓慢挪动着身子,我们的身体贴的很近,因为伞面很小,只能在挤挤的情况下遮住我们两人。但,当雪花随着寒风在空中飘动起来,我们的身子难免会落上雪。
看着你半个身子都落满了雪,看着你赤裸在外的双手已经被冻的通红,看着你瑟瑟发抖的双臂,我第一次勇敢的将你搂进了怀里,当时你很惊讶,但冻的木讷的身体反应却迟钝的很。
“公子……”
“这样两人就能少沾上雪。”
我总算是将你搪塞过去。
其实,你只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我们之间的紧密程度已经完全小于伞面,可我还是想要贴的更近些,因为这样的机会,真的很少,只有两个人相处的冬天,机会更少。
我总是会担心你的身体飘到雪花,油纸伞总会不自觉的向你倾倒,或许之后生活中,在我初入官场时,才会发现,那时候的我早已经知道偏爱的感觉,对你,且只会对你。
每次下雪,我的心情都是出乎意料的平淡,因为下雪不适合读书,写字总是会有所发抖,但瑞雪兆丰年,这样好的一场雪,对于郁城,甚至整个天嘉朝都是极好的,所以功过相抵,我不悲也不喜。
但,你刚进府那年的那次大雪,特别是我们俩单独相处的那次大雪,是喜欢的。
和你一起并肩走在孔府的巷道里,听着雪花落在伞上的闷声,和脚底下踩雪的莎莎声,好像周围的一切只有我们是灵动的,搭在你肩膀上的手微微发热,雪水化开后,似乎能感受到你肌肤的传来的体热,从手掌传到我的身体之中。
你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我总是会时不时的留心着你的表情,好像,你从来没有因为外事分心过,好像,你一直坚定着自己内心的一件事,好像,你从来都不会畏惧困难,嘴上说说可以,但是行动上从来不会停止。
直到现在,我总算是明白当年你眼中的那份执着和坚定是什么,那就是自由。
回到院子,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另一边手臂落满了雪,妈妈说我跟小孩子一样不会打伞,你也是在一旁附和,虽然你被蒙在鼓里不知,虽然被念叨的是我,但是我的心里依旧为今日之事感到开心。
我们的相处也渐渐变成损友,看到你外出采买回来的时候满面春光,我会心里暗暗的耍小聪明,让你不得休息一起站在门口,在你东张西望时,会故意的给你下套,像看见你为难的样子,可当看到自己玩脱时,想要向你伸出援手,向你证明我是你唯一的希望时,大哥居然会出现插上一脚。
我真没想到你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居然和一直在外经商的大哥也有联系,你当真是令我刮目相看,看着大哥和你之间的眼神交流,言语间流露的都是只有两人才有的默契,我气不打一处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当日,我没有让你送餐,可是,后面,刘妈妈看出了我的为难,她开导着我。
“公子,既然你如此喜欢白言那小子,为何不让夫人将他派到你院子里来,这样就能整日待在公子的院子,自然是见不得旁人。”
“妈妈,这样做会不会太显眼。”
“一个下人到主子院子里干活,那是无上荣光,月钱几乎翻了一倍,要是公子心里过不去,大可给他一点头衔。”
“刚好,母亲前几日说要给我找一个书童,不知道他合不合适。”
“书童还有考核,只要条件吸引人,他自然会来。”
“谢谢妈妈。”
当晚经过刘妈妈的点拨,我才豁然开朗。
第二日一大早便冲向母亲的院子里,在母亲便梳妆时便倾诉着自己的意愿,母亲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