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自是知道孔宸朗在权衡利弊,所以他在提出意见之前就已经帮孔宸朗把理由想好,当然,如果时间真的来不及,那就算了。

“时间上是有些紧,不过倒是可以折个中,让同行的其他官员先回京复命,至于我们俩,沿途去拜访一下也未尝不可。”

“那就听丞相大人安排。”

白言高兴的再次把书打开,握着笔继续赶工,孔宸朗微微摇头,宠溺的笑了笑,也将注意力同时放回章书。

一连在江上行船几日,白言的身子最终还是没有撑住,船上湿气太重,晚上睡觉即使贴在孔宸朗身边依旧感觉到发冷,第二日一起床便有些发烧,昏睡大半天才恢复一些。

白言这突如其来的生病,倒是把孔宸朗吓的不轻,大晚上叫随行的大夫看完病、开好汤药后依旧不安心,硬生生的抱着白言在怀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也是守在白言的床前,寸步不离,白言微微张嘴,便送来温水,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起床有些饿,船上小厨房一直备着的白粥也是亲手送到嘴边。

“乖,慢慢吃。”

“又不是小孩了,不要这样哄着。”

“可你自己知道吗?昨晚生病的样子,满脸通红,求着我抱你,不说我还真以为你是三岁的小孩。”

“你不会又是在骗我吧。”

“你自己心里有数。”

“开玩笑啦,我信。”

白言继续吃了一大口白粥,嘴唇上经过温热食物,恢复了些许血色,嘴角还残留着丢丢粥糊,眉眼弯弯的和孔宸朗说话。

今日走过的官员发现从窗户的缝隙看不到正襟危坐的两人,有些诧异,偷偷的侧脸凑近窗户看到,他们的眼睛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们是有所耳闻,丞相大人堆这位同住的白掌柜十分照顾,今日亲眼所见,才发现传闻并不假,这可以用毕恭毕敬、卑躬屈膝来形容。

“你说这白掌柜究竟是什么地位,能让丞相大人这般言听计从,不会是先帝留在民间的皇子吧。”

“你在说些什么呢,郁城苦寒偏远,先帝在位时根本就没有来访过,更别说在郁城留情生子,你简直是胡编乱造。”

“除了皇子还能有什么人身份在丞相大人之上,能让丞相这么花时间细心照顾。”

“我对我家夫人也这样啊,就是不知道里面这位是不是……我在郁城的时候就听说传闻,说着白掌柜和丞相在孔府的时候就认识,这白掌柜还是当初丞相大人上京赶考时的书童呢!你想想!”

“怪不得,这书童可是……”

两人立马心领神会,毕竟他们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对这陪考书童的习惯自是了如指掌。

“两位大人,饭菜好了,为何还一直站在廊间聊天呢,赶紧移步吧。”

站在廊间尽头的人吆喝着两人赶快去吃饭,两人同时做出噤声的动作,灰溜溜的跑开。

“你说你,平时不见叫我们这么勤,偏偏今天还这么大声。”

“就是啊,不要打扰到丞相大人休息。”

两人责怪着邀请两人吃饭的下人,下人白受一通骂,小声嘀咕道。

“恐怕是你们两人做什么亏心事了吧。”

两人骂骂咧咧的离开,只剩下下人跟在后面小声吐槽。

“你看看,我人还没到京城,还没进你们孔府,就已经被非议了,真是想不到我未来的日子会有多难。”

“他们的这些猜忌也并全无道理,况且,你不就是做过我的书童,书童不就是。”

“嘘。”

白言用手指竖着堵在孔宸朗的嘴边,示意他不要再继续往下说。

孔宸朗笑着掰开白言的手,用嘴轻轻拂过白言的唇,将嘴边残存的些许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