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
他和她走散,就是从一次次的不告而别开始的。出差,在那几年里,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借口。
受过伤,应激是本能。当他今晚接到她的电话,从前一幕幕闪过眼前,挂断电话他就决定了,绝不会再和当年那样,她说要走,他就真的说“好”。
韦荞都被他缠笑了,“你要翻旧账到几时啊?”
“你也知道这是旧账。”
“……”
她忽然想起:“对了,今天晚上的金融安全理事会,你没去?”
“嗯。”
“这可是金融管理局张书记亲自召开的闭门会议――”
“没关系。”
岑璋将她置于怀中,用力抱紧。他将这个念头想了无数次,在两年里想得痛彻骨,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当初会那样意气用事。
“从前你就是这样,临上飞机才给我打电话。我想留你,你就会用登机为借口,索性关机。”
而他也真的天真,想要狠一狠,赌谁先舍不得。输了两年,他认得清教训,“现在,我才不上你的当。”
韦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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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荞洗完澡,岑铭已经睡了。
她轻声进屋,看见熟睡中的孩子呼吸均匀,韦荞心里软软的。她甚至感谢起岑璋来,如果没有他的临时起意,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体会这样的好。孩子出其不意来到她身边,让她可以摸摸他的小脸蛋,听他喊一声“妈妈”,这就是人生的“好”,而且是,最好的那一种。
关上卧室门,韦荞走去客厅。
岑璋正在打电话。
他今晚完全是扔下工作来她这儿的,两个工作手机轮番震动。岑璋很少任性,除非为韦荞。
客房送餐,韦荞走去开门。服务生送餐结束,岑璋递上一笔不菲小费。服务生连声道谢,离开时恭敬关门。
韦荞站在餐桌旁,给岑璋盛了一碗海鲜粥。
岑璋今晚没怎么吃,蒋桥那碗河虾汤面华而不实,几口就见底。一路飞机过来也没时间吃饭,靠一杯黑咖啡顶到现在。
韦荞把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岑璋视线一扫,不禁皱眉。他碰了碰韦荞的手,又指指面前的这碗粥。
韦荞:“怎么了?”
岑璋还在讲电话:“站在今盏国际银行的立场当然不能退,我的议价空间?呵,不好意思,没有。”
韦荞:“……”
他讲着电话,手里也没闲着,往她手里塞了把勺子。
韦荞懂了:“粥里不要香菜,也不要虾米?”
岑璋一边点头,一边忙着对付名利场人:“和暴雪控股谈条件,最忌讳让步。卫朝枫有什么?他在香港有小金库。叫他拿钱出来,我们再谈下一步。”
韦荞:“……”
岑璋从小娇生惯养,公子哥的那点毛病岑璋该有的都有。结婚那几年,韦荞惯岑璋惯得厉害,倒不是因为感情深,实在是岑璋那点抽象活法在韦荞眼里纯属就是作得要死,每当他想发作,韦荞顺手就把他安排了,岑璋想发作也没有机会,韦荞也能得以清净。
韦荞重新把粥递给他,“好了,吃吧。”
岑璋打完电话,倒也没再作天作地,就着几叠清爽小菜,喝完一碗粥。他在这方面特别会把握分寸,万一作过头了把韦荞弄得不爽,一怒起来对他冷处理,那就作得太没水平了。
“对了。”
韦荞想起来,问他:“我今晚住在铂骊酒店的地址,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秘书告诉我的。”
“顾清池?”
“嗯。”
韦荞转头看他,匪夷所思:“你什么时候弄到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