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是,你跟我当然不用谈。你要谈的人,是赵江河,是道森。”
“我和这些人也没什么好谈的。”
“我爸病了,道森也病了。前天,东亚城市大会的冠名权竞标,道森输了。”
韦荞听了,手里的动作丝毫没停下,洗碗的动作又快又好,一转眼已经洗好一大叠。
“病了就去看医生。”
“荞姐,你就是医生,所以我来找你,对症开药。”
“我没那本事。”
韦荞扔下抹布,溅起一滩水,打湿衬衫衣角,活脱脱一副地道的农家主妇模样。这样一个人,说能救申南城百年企业道森,能救道森董事会主席赵江河,谁信?
赵新?葱拧?
别人没见过当年的韦荞,他是见过的。他和她认识二十四年,差不多是赵新?匆槐沧拥氖奔洹!吧昴铣堑谝皇紫?执行官”的名号,正是媒体为韦荞开创的。
她沦落至此,赵家和道森有一份责任,不怪她今日无情。
要请得动韦荞,不拿出些宝贝,是办不到的。真金白银、权力欲望,都不算,韦荞放在心上的,才是宝贝。
赵新?闯烈餍砭茫?缓缓开口:“岑铭经常来道森度假区玩,你知道吗?”
砰――!
一只碗被重重置于桌面,顷刻间碎了。
韦荞声音森冷:“你敢把岑铭拖下水试试。”
天下所有母亲,在保护孩子的重大责任前,都端得出一份“敢动孩子我杀了你”的架势。为了孩子,韦荞谁都可以负。
赵新?葱牡渍鸲?。
韦荞爱岑铭,是一个好妈妈。尽管这些话,说出去不会有人信。当年她害惨岑铭是真,抛夫弃子也是真。
“我没有骗你。”
赵新?刺统鍪只?,打开一段视频,递给她:“这是道森度假区的监控视频,这半年里,岑铭每周六都会来玩。”
韦荞接过手机,听见岑铭喊了一声“妈妈――”,韦荞的脸色刹那间变了。
视频里,岑铭正在追一位女士。女士一袭墨绿色长裙,正在同友人游园,岑铭追上去,情不自禁喊了一声“妈妈!”,女士停下来,表情怔楞,当看清身后的孩子时,当即明白这是个误会,笑着对他温柔解释:“小朋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妈妈哦。”很快,一个男人快步上前,替岑铭向被打扰的女士致以歉意。女士很大方,表示没关系,随即和友人一同离开。岑铭被身旁的男人抱起,趴在他肩头搂紧他的颈项,看不清表情。
韦荞认得那条墨绿色长裙,因为,她也有一条。有一年夏天,她常常穿着这条裙子牵着岑铭的手在傍晚外出散步。回家时岑铭总不忘去咖啡店买一杯香烤坚果拿铁,因为韦荞爱喝。那一年,夏天的晚风、路旁的小花、牵起的手心,都是香烤坚果的香味。
回忆残忍,韦荞闭上眼。
千般情绪萦绕心头,想落泪,眼睛早已干透,想嘶吼,也已有心无力。这是一个对孩子爱而不得的母亲,赵新?纯丛谘劾铮?都觉得她苦透了。
韦荞看向赵新?矗?问:“你们将岑铭骗过去玩的?”
赵新?矗骸啊?…”
韦荞不是一个疑心病重的人,除非涉及岑铭。
赵新?刺湫?皆非:“荞姐,你好好想一想,这种事可能吗?那孩子身边有岑璋啊,寸步不离,谁对岑铭下得了手?”
是。没人靠近得了岑铭,包括韦荞。连她送给岑铭的生日蛋糕,都被岑璋无情拒收。
韦荞拿着手机,循环看着。
她两年没见岑铭,她走时他才五岁,如今已经七岁,上小学了吧?不知他可交到好朋友?还会像以前那样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