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他对她的感情如同旷野劲草,一场疾风悍雨之后,野蛮生长,完全失控。教室、食堂、操场,她在哪里,他的视线总会不自觉地跟过去。熙熙攘攘人群,偶尔视线交汇,她转瞬撇开目光,独留他在原地怦然心动,暗自猜测她一瞬间的目光停留里有没有对他的一点好感。

成为恋人之后,失控越轨成为必然。上东城的壹号公馆成为两个人初尝云雨的禁地,古老的家族公馆,屋顶有神话浮雕。他握紧她的手,十指紧扣,手指的方向就是屋顶。他沉迷韦荞无力自拔,每次要她都是裹挟之势。屋顶群神见证两人入骨缠绵,他从背后拥有她的瞬间对她讲:我真的好爱你――

八年后,书房里,岑璋放下酒杯。

第四杯了,今晚他喝得有点多,想得也过多了。

他深陷在沙发里,不想动。酒精误事,他今晚过分想念韦荞了。反正醉了,不妨做点醉事。他摸出手机,闭着眼睛,凭记忆按下一串数字。如果按错了,就当他们没有缘分,挂了电话,结束今晚的荒唐。如果按对了……

“岑璋?”

“……”

他愣了会儿,缓慢回神。

真的按对了。

身体的记忆,何其恐怖。和她离婚两年,他依然能准确按下她的电话号码。

韦荞看了下电话,对方并未挂断,仍在通话中。两人焦灼片刻,以沉默挥霍时间。到底是韦荞冷静,先退一步:“这么晚,有事吗?”

他听着她的声音,想起覆水难收的今天,冷淡回答:“没事,打错了。”

“……”

韦荞足够了解他:“你喝酒了?”

岑璋酒量不好,平日滴酒不沾。偶尔喝醉,酒品却很好,醉了只干一件事:给韦荞打电话。他会不停地打,接通了又不讲话,只说打错了,又不允许她挂断,一定要她听着。就在缠绵的呼吸声中,两人一次又一次和解。

韦荞知道,这是岑璋的老毛病了。不那么严格来讲,这就是他在借着酒精为借口,对她示弱了。

“太晚了,不要喝酒,对身体不好。”她同他客气几句,心里挂念的另有他人,“岑铭睡了吗?”

岑璋忽然恼火起来:“你现在心里只有岑铭了?”

韦荞:“不然呢?”

岑璋:“……”

一场婚姻,失败收场,令韦荞看清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天差地别。岑家是百年名门,银行世家,岑璋把今盏国际银行董事会主席的位子坐得名副其实。而她却不同,首席执行官只是一个卖命的称谓,她对道森再有用,也不过只是赵江河指定的“代理人”而已。

想起不久前同他的争执,她不欲再和他起冲突:“没事的话,我挂了。”

“不准挂。”

“……”

“你打了我,就没什么要说的?”

韦荞愣了下,反应过来他在记仇,挺无语。

“岑董,你自己检讨一下。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被我打了,你冤枉吗?”

“不准叫我‘岑董’,叫名字。”

“……”

他无理取闹起来,像一个小孩子,韦荞不想迁就。

一阵沉默,他的态度软下来。好似喝了酒,对喜欢的人严肃不起来。

“所以,你就下手那么重,把我打疼了你也不在意,是吗?”

“男人挨一下打有什么好在意?”

这回,沉默的人换成岑璋。

离婚两年,岑璋对她冷淡的一面有所低估,韦荞本就欠奉热情,两年小镇生活更是将性子磨得不动如山。当然,他也不是没长进。韦荞没料到的就有,离婚后的岑璋,编故事的能力也不弱。

“晚上,岑铭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