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结婚那年,婚礼现场还闹了笑话,岑璋负责买对戒,忙中出错连标签都忘记剪,到了互戴对戒的环节,现场高清摄像机镜头将对戒下方垂着的两枚高定品牌标签拍得清清楚楚,引起现场一阵善意笑声。
一贯严肃的张有良也忍俊不禁,对身旁的老妻任敏延笑道:“岑璋太紧张了。”
任敏延点头,笑着应声:“听说韦荞犹豫过。”
张有良恍然:“呵,怪不得,岑璋这是急着要把韦荞按在岑太太的位置上啊。”
年少相爱,看在二十二岁那年的份上,也要再原谅一次。
岑璋望向她,认真地:“我问你,如果我和许立帷同时落水,你救谁?”
韦荞:“……”
虽然她一贯知道岑璋的浪漫主义思维非常极限,但每次遇到他冷不丁搞这一手,还是让纯理科思维的韦荞非常苦手。
“我当然救你啊,我为什么要去救许立帷?”
岑璋听了,脸色稍缓,要她多哄几句:“哦,许立帷淹死了怎么办?”
――许立帷淹死了关我屁事。
这是岑璋心里的正确答案。
但这高难度的解题思路,韦荞没听出来。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韦荞一丝不苟解释:“许立帷会游泳的,大学时连续四年蝉联校际自由泳冠军。”
岑璋:“……”
没有男人受得了老婆当面肯定别的男人,何况岑璋自尊心那么高,韦荞的一番实事求是在他听来就是对他宣告:你不行,还是许立帷行。
岑璋用力挣开她的手,气到脸色发白,刚才那点心软全数没有了,“是,他游泳比我好,他哪里都比我好,你骄傲死他了,是我妨碍了你们天下第一好的感情!我退出――”
韦荞:“……”
她明明说的都是事实,怎么又惹到他了?
岑璋一贯心软,偶尔发脾气也像小孩子打闹,持续不了太久。这次属实例外,韦荞从未见过他这样同她发火,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当她反应过来,岑璋已经坐上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跑车性能卓越,飞驰滑出去,留下一声轰鸣,很快就不见踪影。韦荞下意识追了几步,到底追不上。
她停下来,靠在路旁栏杆喘气不止。她在感情地界从来都是生手,想起方才岑璋说的,韦荞分辨不清那是气话还是真心。
她难受得很,很想问他一声:“什么叫,你要退出啊……”
岑璋走得急,没留只字片语,韦荞担心着他,做不好任何事。她既不想回道森,也不想回明度公馆,取车时在车里坐了很久。
韦荞打电话给黄扬,询问岑璋的去向。黄扬接了她的电话,却支支吾吾没个答案。韦荞问急了,黄扬压低声音,讲了实话:“韦总,岑董交代,不允许透露他的行踪,否则就开除我。岑董今天不太对,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