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3)

她看见蓝蓝想要跑回来,莫冉却拉住她,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蓝蓝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乖乖的点点头。她没见过蓝蓝出现过这种眼神,是第一次。丁宇飞没有看她,直接跑到零身边干扰他练琴。

这时,一个人坐在季沫身边,淡淡的香水味。远远地,她就认出了她是谁。她们两人好像有一直特别的默契,但永远不会是合作的默契。

“你说父母的习性会不会遗传给子女?”莫冉轻轻地说,脸上带着笑容看丁宇飞。

“随便你。”季沫从位置上站起来,她的脸色不好看。

莫冉也马上起身,挡在她面前,微笑地看着她。几秒后,又向边上退退,给她让出一条路。只是她趴在她耳边不轻不重地说:“婊丨子。”

季沫站在天台上,钥匙是零给她的。零要忙着练琴,就将它交给了季沫。

她觉得自己恐高症消失了,她就站在六楼的天台上,望着下面的风景,没有出现任何的晕眩和害怕。

在她很伤心或是很生气的时候,她的恐高症就会消失。就像她现在这样,稳稳地坐在

天台的边上,看着下面一对情侣坐在草坪上,偶尔男的会在女的耳边讲小笑话,把女朋友逗得咯咯直笑。

加上这一次,是她第二次消失了恐惧。风将她的发丝吹起来,头发似乎也要跟她作对,胡乱地贴在她脸上,很痒。有几根不听话的戳进她眼睛里,难受地直想掉眼泪。她不客气的将它们都撸到脑后。可是,眼睛太难受了,已经提前掉下了眼泪。眼泪只有一滴,左眼睛流下一滴,就没有再有更多的跑出来。她坚信只是头发弄的太难受了才掉下来的。

她想起莫冉说的话,父母的习性会遗传给子女。她很想说不是的,没有的事!但是,她的确是遗传了父亲的不良嗜好――喝酒。她反驳不了。

她小学的时候就偷偷喝过酒。她清楚的记得,五年级的第二学期,三月不到,才开学不久,可以说整个村子还在喜气洋洋的团聚,年味都还没有完全消失。

那天,在下雨。

是她最讨厌的毛毛细雨。

季沫从学校回来,走的太急,忘记把伞拿回来了。这让她很懊悔,她讨厌细雨将她的身子弄得粘乎乎,她真的没有太多的衣服可以换。

她和阿呆吵架了,原因是阿呆拿走了她的笔记本,害她找了好久。她说讨厌阿呆,阿呆只是沉默。才过了两个小时,她就后悔了,所以她走的很慢,很想阿呆能追上来,再向她道歉。她就会很不情愿的说,好吧,既然你那么有诚意的道歉,我就原谅你了。不过……她还算计好了可以敲诈一笔,比如说她想了很久的巧克力糖。

这么想着,她在经过一条水泥地的时候,回头看看,没有阿呆的身影。因为慢慢走,她的棉鞋都湿了,上面还沾了很多黄色泥土,脏脏的。她气愤的踹脚,脚上的泥水就溅起来,飞到她脸上。但是,她觉得奇怪的是,脸上还混着热热的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极为明显。她伸手一摸,是红色的混着泥土的混合物。

那天,她妈妈死掉了。

季沫不难过,全村都不会难过。因为她妈妈是所有人讨厌的对象,特别是女人。季沫还听到别人说:“死的好,狐狸精终于死了,一定是上天惩罚她了。”

她就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别人发现她的时候,那些人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似的。大家白了她一眼松了一口气,又轻声嘀咕着走了。季沫敢打赌,她们一定认为站在她们身边的人是刚死去的她妈妈。

季沫知道大家为什么都不喜欢她母亲,就连她自己,她都不喜欢她。更多时候,她都不叫母亲为妈妈,而是直接喊她的名字。她母亲叫蒋丽云,她就蒋丽云蒋丽云的喊。蒋丽云会生气地拿扫把打她,她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