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布朗热将军似乎已经完全晕头转向了,“可是大选刚刚在一个多月前进行了一次,距离下次选举还有四年多的时间,所以您是想要议会提前解散吗?”

“提前解散恐怕不太可能。”吕西安咬了咬自己脸颊的内侧,“尤其是现在才刚进行完一次选举,没有人愿意再折腾一次,就连我也不愿意。”

“那您指的是什么呢?”

“国民议会里有五百多个议员,根据以往的数据,其中恐怕有将近二十个撑不到这届议会结束。据我所知,有几位议员当选的时候已经卧床不起了,甚至连忠诚宣誓都没能参加,我很难想象他们能够再撑五年;而在未来的几年里,还会有不少议员因为丑闻等原因而被迫辞职。”

“而每一次有议席空缺,就要举行补缺选举。”德?拉罗舍尔伯爵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您想说的是这个吧?”

“您是要我参加补缺选举?”布朗热将军犹豫地说道,“可我是现役军人,按照法律是没办法参加选举的。”

“但您的支持者们可以自发地把您的名字填在选票上。”吕西安说道,“重点不在于议会席位,而在于制造新闻!每一场这样被搅乱的选举,都会让您的声势上涨一大截,全国所有的报纸都会关注您,报导您的运动,政治中最可怕的不是臭名昭著,而是被人遗忘,您要确保即便您人在克莱蒙费朗这样的穷乡僻壤,法兰西也不会把您忘记掉。”

“我想军队恐怕也不会容忍的,他们会以我造成了不适宜的影响为理由把我除名……”将军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朝吕西安的方向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或许这正是您希望的?”

“您以这样的方式被军队除名,会让您被大众当成受害者。”吕西安抿了一口酒润一润嘴唇,“毕竟您什么都没做,您并没有报名参选,您的支持者出于爱戴自发在选票上写上了您的名字,而军队为此要惩罚您,这看上去就像是内阁和议会在对您刻意进行迫害。”

“而当将军被军队除名之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参加议员选举了。”阿尔方斯鼓了鼓掌,“这一次他会以高票当选的。”

“我不得不说,德?拉罗舍尔伯爵和阿尔方斯发现了一座大金矿啊。”德?于泽斯公爵夫人看向吕西安的目光也变得欣赏起来,“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把您和塔列朗相提并论了。”

“塔列朗出身贵族,遗憾的是他却选择了拿破仑这个错误的效忠对象,虽然他及时迷途知返了,但总是留下了污点。”吕西安回答道,“而我虽然出身平民,但我选择了正确的效忠对象,所以我也期待未来人们对我的评价会比他好听一些。”

阿尔方斯笑了起来,“这话说的可真漂亮!您把塔列朗那些背主求荣的事迹叫做迷途知返,如果那个老瘸子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的。”

公爵夫人对吕西安的这番表忠诚的话很受用,她和德?拉罗舍尔伯爵交换了一下眼色,“如果您继续用您的头脑和忠诚为陛下服务,那么陛下对您会比拿破仑对塔列朗更加慷慨的。”

布朗热将军比起刚才也镇静了不少,“您说的没错,我明天就通知陆军部,等到巴黎的工作交接完毕,我就去……克莱蒙费朗赴任。”

“那么我们余下的人,就在巴黎等着某一位功勋卓著的议员蒙受上帝的召唤,去那水草丰美之地吧。”阿尔方斯说道,“但愿上帝别让他们等太久啊。”

“除此以外,我们还有些别的事情可做。”吕西安转向阿尔方斯,“我们要在报纸上揭露更多的丑闻,尤其是那些共和主义者,他们是第三共和国和议会制度的支持者,我们要把他们的破事在报纸上一条一条的登载出来。每曝出一条这样的丑闻,都等于在共和国的根基上挖了一铲子。”

“尤其是那些以自己的道德自我标榜的家伙,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