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这些关于法律呀,道德呀之类的空话,可以在讲台上和您的同僚讲,也可以和您的选民讲,可千万别和您自己讲。”
吕西安恢复了镇静,“我知道搞政治难免会弄脏自己的手,可动辄就要取走别人的性命?这未免有些……过于残忍了。”
“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肉体毁灭不过是挪走自己面前障碍的一种途径罢了,我们选择这种方式,并不是因为我们残忍而嗜血,而是由于它有必要,而且最快捷,最不拖泥带水。拿破仑那样的伟人,手上不也沾着谋杀当甘公爵时候的鲜血吗?可如今人人都只记得奥斯特里茨,马伦戈和耶拿会战的荣光,记得大军团和民法典,除了几个喋喋不休的死硬派保王党,谁还记得伟大的皇帝也犯下过罪行呢?胜利者是不受指责的。”
吕西安明白阿尔方斯说的是对的,“我并没有在指责您什么,我只是有些难以相信……就像是在剧院看戏,结果帷幕掉了下来,后台的一切全部展现在面前,原来之前所看到的关于社会的一切,不过是某种假象罢了。”
“您知道达尔文吗?”阿尔方斯突然问道。
“是那位英国的科学家?主张我们的祖先是古猿的那位?”
“他写过一本著作,叫做《物种起源》,我父亲对这本书评价甚高,他认为每个有脑子的人都该读一读这本书。几百万年前我们的祖先生活在丛林里,他们遵循着适者生存的法则,强者支配弱者。几百万年过去了,我们从树木的丛林搬进了砖石的丛林当中,但这条法则依旧是人类社会的最高公理――弱肉强食。”
“这世上人人都崇拜强者,他们享受着比他们弱的人的血肉,而弱者还报之以欢呼。没有人在乎失败者,也没有人有时间去打探他们的下落,他们就这样从这个社会上蒸发了,因为这个社会里没有失败者的容身之所。”
“您用这样无情的态度对待别人,那么如果有一天您时运不佳,别人也会这样对待您的。”
“那就随他们的便好了。”阿尔方斯用力挥了下胳膊,大笑起来,“只要他们有这个本事,不然您以为,我为什么要学剑术和拳击呢?我父亲如今富可敌国,但和所有的银行家一样,他的财富是一座建筑于流沙之上的大厦,只要下方的沙子开始流动,顷刻间就要土崩瓦解,那时候或许有人也要送我‘去美洲’呢。”
他将自己的右手握成拳头,用左手拍了拍,“我可不愿意让他们不费一点气力就得偿所愿。”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恐怕仅仅靠剑和拳头,是保不住你的性命的。”吕西安心想,但他并没有将这句话宣之于口。
“我让马车带您去医生那里看看吧。”他向阿尔方斯建议道。
“不必了,我呼吸的时候没有感到太疼痛,这说明肋骨没有断,应当只有一些淤青,我们回去上些药就好了。”阿尔方斯拒绝了吕西安的提议,“那头打伤的的肥猪如今一定是在医生那里哀嚎,我可不愿意把自己降到他那个档次去。”
见到阿尔方斯如此坚持,吕西安也只得点头同意,下令马车夫回返自己的住处。
第41章 疗伤
马车跑的飞快,车轮压在石板路上,因为石板的凹凸和裂缝而不住地弹跳着,从而导致车厢像在海上行驶的快船一样轻轻摇晃着。
仅仅过了几分钟,车就在吕西安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阿尔方斯不等车夫下来开门,就自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就像是在故意展示自己的身体无恙一般。这样孩子气的举动令吕西安感到有些好笑,刚才他注意到,每次马车颠簸的时候,阿尔方斯额头上的汗珠就变得更浓密一些,显然骄傲的银行家并不愿意承认自己身上的伤让他感到疼痛。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房子的大门,一进客厅,阿尔方斯就把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