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全套的护具活像两座小山一般。

他们走到场地中央,先是向观众鞠躬,又朝着自己的对手致敬。而后,他们分别退到场地的两边,用胯部顶着当作围栏的绳子,腰部朝前倾斜,将手里的剑平举,摆好了姿势。

又是一声锣响,宣告比赛正式开始了。两位剑术师表现的很谨慎,他们小心翼翼地逐步靠近,剑锋指着对方的面门。

过了半分钟的时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向前冲刺,当剑锋将要碰撞之时,他们将一只腿往前跨,将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在剑锋上,让吕西安不由得想到两只用自己的角互相顶撞的犀牛。

那两把剑碰在一起,因为承受的力量太大,剑身不住地抖动着,最靠前的观众都能听见剑身所发出的嗡嗡震颤声。

“很稳重的招式!”吕西安听到身旁的市长用一副行家的口吻说道。

“是啊,非常严密!”

“的确如此!”

吕西安又看了看台上的两个人的动作,正如这几位懂行的观众所言,他们的招数非常稳重,可稳重的另一面就是死板了,吕西安在中学时候也学过击剑,那时他对这类毫无美感的招式就嗤之以鼻,如今过了这么些年,他感到自己依旧欣赏不来。

“看来您不喜欢他们的招数。”阿尔方斯看出了吕西安的缺乏兴趣,他凑到对方耳边,轻声说道。

“的确没什么意思……但是胜在有用。”吕西安回答道。

“是啊,如果是在两百年前,靠这一手恐怕真能够保住自己的命。”阿尔方斯也表示赞同,“可如今,击剑已经成了花架子,就像是芭蕾舞一样,不过是表演罢了。”

“这也难说。”吕西安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比方说吧,一个人若是不得不走上决斗场的话,也许就要靠剑术来搏命呢!”

“用剑决斗可不算真的决斗。”阿尔方斯不屑地说道,“用利刃在对方身上划出几道口子来,看上去虽然吓人,可除非是一剑刺穿心脏什么的,最后两个人都能活下来。用剑决斗的双方大多都不想上场,他们只不过是需要几滴鲜血做引子,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双方都流点血,然后一切一笔勾销,无论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冲突,这样也就完了。”

“可用手枪就不一样了,那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给了上帝,愿意用手枪决斗的人,可是真心希望自己的敌人去死啊,一颗高速的弹丸打在身上,即使当时要不了命,也有很大的可能死于感染。而奇怪的是,用手枪决斗,要么两个人都毫发无损,要么就一起命赴黄泉,一方活下来而一方去死的概率倒是不高,这真是有趣。”

“如果我有一天要去决斗的话,还是选剑要好些。”吕西安开玩笑道。

“如果您去决斗的话,会因为什么理由呢?”

“因为荣誉吧,”吕西安想了想,“比方说,有一个人侮辱了我……”

“这倒是有可能,”阿尔方斯点头同意,“政治上总免不了这些事,大多数的决斗都是因为这个原因;除此之外嘛,就是由于情人间的争风吃醋,或者说是爱情,看您喜欢怎么称呼了。”

吕西安干笑了两声,结束了这个令他有些不自在的话题。

他看向观众席,莱菲布勒夫人和她的女儿还坐在远处,可两位陪同的男士却不见踪影。

吕西安环顾四周,试图寻找这两个人的身影,却遍寻不着,他们会去哪里呢?

“莱菲布勒先生!”市长的一声呼唤为吕西安解开了这个谜底,他转过头,果然看到莱菲布勒和他的侄子走上了主席台。

听到市长的热情招呼,莱菲布勒先生只是微微朝他点了点头权作致意,就径直走到吕西安面前。

两个人四目相对,却一言不发,莱菲布勒冷淡地看着吕西安,而吕西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