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遗憾了。”阿列克谢的嘴角微微翘起,“要知道,罗斯柴尔德夫人可是愿意为这些东西付出一笔不菲的酬金呢。”

吕西安瞄了俄国人一眼,“是吗?”

“如果您有她感兴趣的东西的话――别急着反驳,我们是在谈一种假设,假设您有她想要的东西,那么她愿意在事情结束以后用高价收购海外银行,让您的那些股权价值比现在翻上一倍。”

“同时,在政治上,她也会帮您更进一步――如果您愿意站出来揭露伊伦伯格银行和巴拿马运河公司的弊案,那么您会成为给国家的政坛正本清源的英雄,下一届的总理舍您其谁呢?她会动用所有的能量帮您坐上那个位置,并且也会配合您的施政,有了金融界的帮助,您的内阁一定会成为一个少有的长寿内阁――而她要求的回报是让她的丈夫成为法兰西银行的新任董事长,当伊伦伯格银行垮台以后,老伊伦伯格的这个职务当然也要有一位接替者,而提名的权力就握在内阁总理的手中。。”

“最后,等到您从总理的位置上退下来,她会让您成为法兰西银行的董事――一个终身制的位置。您会名利双收,大权在握,成为法兰西最有权势的人物,等到下一次总统选举的时候,她也会支持您成为爱丽舍宫的主人。您会成为她的一位重要盟友,而不是像您现在一样,成为阿尔方斯?伊伦伯格的――我觉得您比我更清楚,您现在是他的什么?”

他的工具,他的奴才,他的――玩物,这些词在吕西安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来,这些词语让阿列克谢的提议变得并不那么耸人听闻了。他扭头看向窗外,对面的楼房屋顶上挂着一面巨大的广告牌,上面的图案斑斓而破败,如同他对于阿尔方斯的忠诚一般,已然被过去一年间发生的一切消磨的所剩无几。

如果德?拉罗舍尔伯爵还在的话,他会要求吕西安背叛阿尔方斯吗?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这算是为伯爵进行的复仇吗?阿尔方斯毁了路易的理想,而吕西安替路易毁掉阿尔方斯的银行,这会是伯爵想要的吗?

不,另一个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响起,这不是为了路易,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这只是为了你自己――你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你自己。犹大能出卖耶稣一次,就能出卖第二次,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他连自己的母亲都能出卖,你也不例外。

“我手里什么也没有。”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可令他失望的是,这一次连他自己都听得出自己声音里的犹疑。

果然,阿列克谢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失望的样子,“那就算了吧,我只是个传话的,您自己肯定知道怎么做最好。”

吕西安点点头,他想要站起身,然而阿列克谢再次压住了他的肩膀。

“您还有别的安排吗?”他指了指房间一角的床,“这家旅馆虽然不算豪华,但是还是蛮干净的――床单每天都换呢。”

吕西安并不想假装自己听不懂对方的意思,“我没那个心情。”

“为什么没有呢?”阿列克谢俯身,亲吻了吕西安的额头,“既然您不敢和他为敌,那么小小地背叛他一下――这总没那么令您纠结了吧?”

他拉着吕西安的手,将吕西安拉到床边坐下,“承认吧,您恨他,您想要报复他一下――或许不是那么激烈的报复,只是一点小小的报复,一点点――”他解开吕西安的领子。

吕西安微微朝后躲了躲,“不,我不恨他,我――我――”他突然哽住了。

“怎么?”阿列克谢接着解开衬衫下面的扣子,“难道您想说――您爱他?”

“我――我也不知道。”吕西安低声道。

“说的对,您也不知道。”阿列克谢捏住他的下巴,“爱与恨是硬币的两面,您把这枚硬币抛了太多次,所以现在连您自己也分不清楚朝上的究竟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