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调音,而警戒线之后看热闹的普通民众则如同一群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到处都挂着两个国家的三色旗,横着的是俄国,竖着的则是法国。
“好几份报纸最近在谈内阁改组的事情。”当总统和外交部长和来宾们寒暄时,蒂拉尔总理故意放慢了脚步,凑到吕西安的身边,“真有意思,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要改组内阁呢。”
这是阿尔方斯所释放的信号,吕西安对此一清二楚,但他觉得此时装聋作哑是一个更明智的选项,“可能只是报界的猜测。”
“是吗?”总理冷哼了一声,“您是说这一切都和您的那位朋友无关?一切都不过是巧合?”
“您是总理,这该由您来判断。”吕西安耸了耸肩,“但您总不至于觉得自己能永远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吧?我是说,您当上总理已经三个月了,按照内阁的平均寿命来算,您的任期差不多已经过了一半――或许是时候应当作出一点改变了。”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过渡的角色,但阿尔方斯?伊伦伯格也应当给我一点起码的尊重。”总理似乎很是不满,“至少在这届内阁垮台之前,我还不希望别人来告诉我应当在某个职位上任命谁。”
你已经这样做了,吕西安心想,这个文化部长的任命不就是阿尔方斯在爱丽舍宫的谈判当中决定的吗?他看着总理脸上的皱纹和眼下的青黑,突然有些可怜起这个人了――人人都知道他的内阁不过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就像是冬天孩子们随手堆的雪人,只要天气和暖就要融化,连一点水渍都不会留下。因此在这个内阁里,也没有人把这位名义上的领袖当作一回事,整个政府成为了一个松散的部落联合体,每个部长在各自部门的政策上都各行其是,甚至在每周一次的内阁会议上都不向蒂拉尔总理做任何汇报。
“我相信他并不是想要这么做。”吕西安向总理保证,虽然双方都知道这不是真的。
“如果他想要给您换一个职位的话,他可以直接和我说――或者您直接给我说。”总理又抱怨道,“我看如今他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整个国家的经济可都仰赖着他呢。”
“我想小伊伦伯格先生会很愿意配合您的工作的,毕竟大家都希望经济繁荣持续下去。”吕西安看了一眼正在和几个俄国外交官寒暄的外交部长的背影,“话说回来,既然您问了,那么我必须说――我还是对外交的老本行更感兴趣些。”
“好吧,等夏天的这些庆祝活动过去之后,那个职位就是您的了。”总理疲倦地点点头,“那么至少这段时间里,报纸能说些我的好话吧?”
“您一定能得到新闻界的客观评价。”
“真令人振奋。”总理冷淡地点点头,他上下扫视了一番吕西安,“不得不承认,您确实给自己找了个好靠山,看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在哪里都能吃的开。”
列车的汽笛声化解了尴尬的气氛,黑色的火车头喷吐着白烟驶入站台,车头上同样插着两个国家的国旗,还挂上了月桂枝和鲜花,看上去负责装饰的工作人员把这台蒸汽机车当成了狂欢节的巡游花车来打扮。
红地毯被铺到了皇家专列的车门前,军乐队开始演奏,法国代表团在卡诺总统的带领下,在车门前依次站好。一个俄国军官打开了车门,跳到站台上,放下台阶,在车门前肃立。
沙皇从车里出来了,他先下了火车,然后朝身后伸出手去扶皇后下车,又和卡诺总统热情地握手。而在他们前方,照相机闪成一片,吕西安几乎动用了自己全部的意志力才让自己不至于被刺激的流下眼泪来。沙皇和总统庄重地向记者们挥手,而后共同转过身来,总统从总理开始,向沙皇陛下介绍起在场的法国要员。
跟在沙皇夫妇身后下车的,是尼古拉皇太子,而同时出现的则是一张熟悉的脸庞,那是阿列克谢?尼古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