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不由得大为惊异。一群警察手忙脚乱地将神父抬到旅馆的二楼,身后则跟着那个哭哭啼啼的修女,她一边哭,一边用力地擤着鼻涕。

安顿完神父之后,吕西安一言不发地登上了自己的马车,和夏尔一起回了自己下榻的旅馆,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刚休息了半个小时,警察局长就上门带来消息:罗贝尔神父已经咽气了。

吕西安和夏尔互相对视了一眼,事情的发展真是大出意料。吕西安心里烦躁得很,这人死的可当真不是时候,他有些局促不安地听警察局长描述神父咽气的详细过程:

“我们把他放在床上就找来了大夫,”警察局长一脸苦相,说话时也是一种诉苦的语气,“医生来看了一眼就不停摇头,说这是急性中风,已经没办法救了――那神父脸上的五官都已经歪斜了。过了不到一刻钟,那家伙就咽了气,现在怕是尸体都已经凉了。”

“您脸上这是怎么回事?”夏尔指着局长脸上的几道血印子,好奇地问道。

“是那个修女抓的,”局长恨恨地说道,“神父一死她就发了狂,扑上来要掐死我,还说我和您是杀人凶手,她要让我们两个偿命――我让人把她抓进警察局去了。”

吕西安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您做了什么?”

“我把她抓进警察局去了,”局长洋洋得意地邀功道,“这个蠢女人骂我就算了,竟然还敢骂您,她抓我的脸不算什么,可是她竟然冒犯您的尊严――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必须要教训她一下……”

“你这头蠢猪!”吕西安抓起茶几上的花瓶朝局长扔去,“你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吗?”

花瓶从局长的头皮上擦过,吓得他脸色发白,“那我――是不是让人把她放了?”

“滚出去!”吕西安怒吼道,“在我命令之前什么也别做!”

局长吓得掉头就跑,连帽子都忘记带走了。

吕西安无力地瘫软在座位上,他感到自己嘴唇上的肌肉正在神经质地抽搐着。“您去给伊伦伯格先生发电报吧,让他给报社施压,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压下来,一个字也别报道。”他终于接受了现实。

“一个字都不报道?”夏尔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嘴角的笑容突然看上去变得有些吓人,“那么我们不是白来了一趟吗?”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吕西安惊异地看着自己的助手。

“我刚才又想了一想,觉得我们不应当把这个消息压住,我们应当做的是适当地引导一下报道的口径。”夏尔看着吕西安的眼睛,“归根结底,您没做错什么呀。那个神父的确死了,但是要我说他是罪有应得――我们可以在报纸上暗示,这家伙是遭了天谴。我想即便是天主教会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应该遭天谴吧?如果有人替那个神父说话,那么我们就说他和那个神父有相同的癖好。”

“这听上去像是在抹黑。”吕西安咕哝道。

“互相攻讦也是政治的一部分嘛,”夏尔完全没有道德包袱,“您又不是没抹黑过别人。”

“那如果有人指控我们做法粗暴,妨碍司法公正呢?”吕西安缩了缩肩膀,“您也不是不知道,为了让本地的那些司法官员尽快推进程序,我‘劝说’他们事急从权,绕开那些繁文缛节……”

“我不得不说,我提醒过您这一点的。”夏尔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酒,“但是您当时并不怎么听得进去其它意见。”他将一个酒杯递给吕西安。

“唉,唉。”吕西安从夏尔手里接过酒杯,喝了一大口酒,试图冲散一点心里的苦涩,“如果有人来调查相应的法律程序,那么我们就完蛋了――就像您说的那样,是我要他们‘事急从权’的,因此我没办法洗清自己的责任。还有那个警察局长,实在是白痴!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