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他的祖父是第一位拿破仑手下的将军,从德意志和意大利掠夺来了巨额的财产,而如今继承他的孙子如同一只不知餍足的鳄鱼,正以惊人的速度吞吃着这笔财产,甚至比他吞吃面前盘子里排骨的节奏还要快。

餐桌上的气氛并不算很尴尬,除了吕西安以外,余下的客人都至少在这里住上了一周的时间,因此或多或少也能找到一些共同的话题。

当仆人们开始上附近出产的野鸭肉片时,昂格朗夫人向她的哥哥杜?瓦利埃先生提到了她下午散步时候路过的一座别墅,她看到两辆出租马车驶进了那座别墅的院子。

“据村子里的人说,那别墅是一个胖子银行家买来的,他把它送给了歌剧院的一位女演员,”律师遗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葡萄酒,全然没有注意到哥哥有些尴尬的神色,“大家都觉得让这种人住在这里可不体面。”

“唉,夫人,人人都得生活嘛。”盖拉尔先生轻浮地笑了笑,“这些剧院里的小姐们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恰恰相反,只要您和她们多多接触,就会发现她们像林中的仙子一样可爱。”

“这还是免了吧。”德?萨弗尔伯爵夫人今晚第一次开了口,“希望我不会在路上看到她。”

“您要是在路上看到她,不和她打招呼也就行了。”杜?瓦利埃夫人宽慰她,“我们以后出门的时候绕开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