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他解开了背心的扣子,又去对付起衬衫来,“我会帮您按摩的。”那一对胳膊开始离地,吕西安感到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他意识到阿尔方斯正抱着他朝床的方向走去。
“您来的太晚了。”阿尔方斯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如同铁匠正在用风箱向炉子里吹着气,每一次吐气,炉子里的火焰就烧的更高。火苗舔舐着天花板,整个房间都变得燥热起来,这股火不仅点燃了吕西安,也让周围的整个世界都燃烧了起来。
他试图提醒阿尔方斯房门并没有上锁,外人随时都有可能闯进来,或许是搬行李的仆人,或许是打扫房间的清洁工,或许是他的父亲,继母和妹妹。但阿尔方斯却毫不在意,吕西安甚至怀疑他还隐隐地希望门突然间打开,好让所有人都看看他的战利品。
这个念头令吕西安同样兴奋起来,他不再抗拒了。阿尔方斯将他放在床上,他舒展了一下身体,试图缓解一下火车旅行带来的酸痛和疲倦,当阿尔方斯俯下身吻上他的脸颊时,他甚至还挑逗地戳了一下银行家的肋骨。
直到阿尔方斯离开后很久,吕西安还一直留在床上,他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嘴巴,只留下鼻子在外面用来呼吸。几只海鸥落在阳台的栏杆上,好奇地注视着屋里的动静,在这些鸟的身后,蓝色的天空先是变成了红色,红的像血,而后逐渐变成紫色,越来越昏暗,而射进房间的光线也越来越微弱,让屋里的家具也逐渐变成一团团暗色的影子。门外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和谈笑声,那是其他的客人在玩闹了一天之后,终于又回到了别墅里来。
屋子里的空气潮润,让吕西安感到像是被冰凉的丝绸包裹了起来,令他摆脱不掉睡意。他看向旁边的另一个枕头,那个枕头的中间陷下去的窝儿还没有完全消失,于是他翻了一下身子,把自己的脸埋在了那个窝里,伸手碰到了设在床头的电铃按钮,轻轻按了一下。
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仆人走进房间,那几只海鸥被推门的动静吓到,张皇地张开双翅,朝着外海的方向飞去。
“晚上是几点开晚饭呢?”吕西安示意仆人把煤气灯点燃。
“晚餐是晚上八点。”仆人说着点亮了煤气灯,天花板上的毛玻璃球形灯罩里立即放射出黄色的光线,“您的行李从车站送来了,需要帮您送来吗?”
“哦,哦,当然。”吕西安说道,“我还需要些洗澡水。”洗去旅途的疲惫,也洗去刚才留下的蛛丝马迹。
当他从浴缸里出来时,他感到屋子里开始变凉了,窗户依旧大开着,从北边吹来的晚风让花园里的树叶此起彼伏地摇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也分不清是树叶的声音还是下方海滩上潮水拍打碎石的声音。
他用一件浴袍把自己裹起来,走到窗边关上了落地窗,恰好看到一辆马车车灯的黄色光线穿过这片黑色的漩涡,朝着别墅的方向靠近,那应当也是晚餐的宾客,正从多维尔城那边来。
晚上八点钟,吕西安下了楼来到客厅,发现客厅里已经坐了十来个人,虽说是夏天,但壁炉里依旧燃烧着大块的劈柴,这是因为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花园,非是如此不能驱散夜间的潮气。
吕西安一走进房间,就引来了一阵关注的目光,当然在阿尔方斯在场的场合,没人敢说什么,甚至连窃窃私议也没有。
阿尔方斯正坐在一张靠近壁炉的扶手椅上,心不在焉地听着一个中年人说话,这人吕西安之前曾经见过,似乎同样是依附伊伦伯格银行的那些小银行家的当中的一员。他个子矮小,坐在扶手椅上脚勉强挨着地板,像个木偶一样卑躬屈膝。这些人在阿尔方斯的面前总是束手束脚的,黄金的威势压弯了他们的腰,让他们的举止变得僵硬又滑稽。
看到吕西安进来,阿尔方斯向那个小银行家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站起身来穿过房间,向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