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臣大多是二皇子三皇子的人，他们本来敌对，却因萧延宸的出现枪口一致对外，要先将萧延宸的兵权下了。

文臣联合上书，本以为皇帝会听从他们的建议，没想到皇帝只是将萧延宸调到中部晋源去驻守，圣旨里丝毫没提收回兵权的事。

圣心难测，皇帝的这个举动让京城里许多人开始认真考虑起站队五皇子的可能性了。

张昱对这些舆论的变化并不关心，最近琐事太多，弄的张昱也无暇他顾了。

霖城有批货出了问题，不知怎的货都被官府扣了，连个缘由都没有，那位扣张昱货的官员连同张昱的掌柜一起扣了，所以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

那边的巡抚是新上任的，沈家周家也说不上话，张昱只能自己动身去了霖城看看是怎么回事。

京城渡口。

马上就要发船了，沈正，周星彦出现在了码头边如往常一样给张昱送行。

三人刚坐下还没说几句话，渡口那边就乱起来了。

遥遥看去，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正在对负责渡口盘查的官差呵斥怒骂，声音嚣张狂妄。

张昱几人离得近，大致也能听出因为什么争吵。

好像是那几人认为官差不该盘查他们的东西，延误了他们运输重要货品的时间。

听着渡口几人的争吵，沈正挑着眉问周星彦：“这谁家的人啊，这么横？”

“曹家的人。”周星彦喝了口茶解释道：“新上任的江淮转运副使。”

再次听到这名字，张昱冷笑了下，曹家的人上次在茶馆调戏民女柳依依，这回居然公然呵斥官差。

这行事，可谓是越发嚣张了。

沈正嗤笑：“就拿了个给五殿下运输军粮军械的活，现在居然狂到这种地步了？”

“这还不算最过分的，听说前几日曹家的人还因私产纠纷，将京中一个商户拘在家里打了好几天，将人打的只剩一口气才放了，最后那商户家闹到官府去了。”周星彦淡淡道，看着远处喧闹的曹家人眉宇间也浮现了一丝厌恶。

“啧，真他妈小人得志啊这家人。”沈正怒骂着。

“之前曹家家主在外地做官时，是谁的部下？”张昱忽然轻声问道。

周星彦想了一瞬，才开口：“曹家之前一直籍籍无名，在外地任官时好像是归程善程大人管。”

张昱手指轻敲着桌面：“程善，三皇子一派的心腹？”

“是的。”

张昱复又问道：“他这个转运副使是圣上指派的还是有人推举的？”

“这个我知道，吴槐吴大人推荐的。”沈正抢着答道。

张昱沉思不语了，吴槐，也是三皇子一派的人。

周星彦脑子聪明，一下便想到了张昱要问的核心之处是什么：“昱哥，你是说，曹家是得了......那位授意？”

张昱点了点头：“他们如此行事，要么就是蠢笨至极，认定了自己有了强大靠山而无所顾忌，要么就是得了别人授意故意替人招黑。”

张昱靠回椅背，声音悠悠的：“无论哪种，这曹家，都可能是被人当刀子用了。”

看着远处的还在同官差争吵的曹家人，张昱摇了摇头，随即嘱咐周星彦沈正他俩：“你们最近不要和曹家硬碰出头，别到时候事发出来，身不由己的站在某个皇子的对立面，不好摘干净。”

“我知道了昱哥。”周星彦郑重的道。

沈正则是挠了挠脑袋：“我回家告诉我爷去。”

沈正一溜烟跑了，周星彦笑了笑，在码头给张昱送行。

两人挥手告别，张昱踏上了去霖州的路。

霖州在晋源旁边，两座城离的很近，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