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人不少，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没人敢轻易说话。

张昱的背影顿住，回过头来眼睛的情绪阴沉的吓人，他盯着张永才一字一句的狠声道：“我张昱天生便是如此，谁也不欠！你们若觉得欠，朝天去讨吧！”

“你，你你有悖......呜。”张永才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岁禄人捂嘴拽了出去，张岁禄是知道张昱性子的，惹急了他，张昱恐怕真的不会给他爹多少脸面，到时候就丢人丢大了。

经此一闹，张昱也没有心情吃饭了，带着人离开了。

回到宅子，张昱奋笔疾书写了几封信，催京城的大掌柜尽快将那几种药材的价格谈下来，他要快点把新皂做出来，让正德商会那群煞笔知道厉害。

信刚写完，两盘摆的满满当当的桂花杏仁糖就摆在了张昱的眼前，张昱抬起头，看见两张惴惴不安的脸，是常笙还有张洵的小跟班。

“干嘛！拿我当孩子哄呢？”

张昱说是这么说，还是拿了一块儿放进了嘴里，清甜的桂花香气充斥口鼻，张昱那被挑起来的火也熄了不少。

那五封信被加急送到了各地，在张昱的施压下，药材的事很快谈拢，新皂也投入到了制作当中。

有了上次方子被盗的前车之鉴，张洵对新皂的方子看的很严，严到就连作坊坊主都不知道具体配方。

因为张洵都是将部分原料加工成了半成品才运往各地作坊生产，这也是张昱的主意。

这几天闲着没事，张昱去了芦城，芦城离晋源不远，镇南王府就坐落在芦城。

之前白行知被萧庭宇带走，张昱说要来看看他，一直也没腾出空，这几天正好张昱有时间，便过来了。

再见白行知，他比在京城时候精神不少，带着萧宇庭一起在芦城码头接他。

张昱是个久经欢场的老油条，从白行知的表情就一眼就看出他和萧宇庭之间怎么回事了。

只是张昱不是多事的人，见白行知有意遮掩，也就没拆穿二人。

可萧宇庭这厮未免有些太过分，似乎是怕张昱给白行知拐跑带坏了，走到哪里都要跟着他俩，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不过寻常酒楼吃个饭还非得坐俩人中间。

张昱烦不胜烦，这芦城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他宁愿回去面对极品二叔，也不愿意再看俩人秀恩爱了。

回晋源的路上，张昱心情复杂。

连白行知那个倔脾气都找到另一半甜甜蜜蜜了，他却还单着。

张昱又想到了乔雪川。

等他游学回来了，要不要再试试？

虽说世间美男千千万，不差一个小冰川，可难得遇见一个这么合他心意的啊！

张昱转念一想，萧宇庭那样正派的人都能舍出脸皮追到京城依兰阁，他没道理被拒绝了两次就退缩啊！

反正乔雪川都知道自己心意了，他也就没必要用那些温和的法子去追了，不如放飞自我，猛烈去追！说不定也能把媳妇追到呢？

张昱想到这，心又活了。

打算回晋源再去试下，俗话说的好，烈女怕缠郎！

他也学萧宇庭那个混账不要脸一把！

就这一回！成就成！不成就算了，再找好的。

打定主意的张昱回到晋源，又派人去了乔雪川家递帖子。

只是这次，又让张昱失望了，回来复命的小厮告诉张昱，乔雪川的宅子已经卖了，人也搬走了。

张昱摸不准是乔雪川推脱还是他真的搬家了，便暗中托人去石鼓书院打听。

这一打听才知道，乔雪川已经退学了，说是回老家从商去了。

张昱的一颗心顿时又跌落到了谷底，暗想，可能这就是真的有缘无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