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昱说完,便将一堆票据推到了张永材面前。
张永才顿时语塞,他可没钱还这三千两。
虽说早些年分家时他得了不少家产,但这么多年下来,他早没剩下多少了,他要真有钱,也就不用天天靠着在侯府打秋风过日子了。
张永才见讲理说不过张昱,便仗着长辈身份耍起了蛮横,指着张昱骂道:“你混账,你就这么跟你亲叔叔说话,别以为你承袭爵位就可以不敬亲长了,我看大嫂嫂真该好好管管你了!这几年越发的不像样子。”
张昱冷着脸不说话,张永才更起劲了:“你这么大个家业,成天东奔西跑,我也是见你辛苦,才带着岁禄来帮你,他年龄小,犯错是难免的,他不会你教教他也就是了。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他学会了,成材了,也好帮衬你不是?”
“帮衬我?呵,二叔,你可还记得当年,我第一年外出做生意缺人手,我问到二叔家,二叔那时是怎么说的?”
张昱有些不耐烦了,将手中马鞭扔在桌上,马鞭碰到茶杯发出咣的一声脆响,惹得堂中人都有些战栗。
“二叔说,我不像能赚钱的模样,趁早别瞎折腾,还告诫几个哥哥弟弟离我远些。别最后搭人搭钱一场空!当年困难的时候二叔不想着拉一把,怎么这会想来帮衬了?”
张昱的话说的很难听,却也是实话,张永才无可辩驳,只得眼睛一瞪,骂道:“你这小子,怎么如此记仇?”
“呵,行,成我记仇了。随二叔您怎么想吧,总之,今天我把话放下,就张岁禄现在这样不成器的样,我是不会让他进商会祸害人的。他要学做生意,可以,念在他喊我一声堂哥,我教他!但他要从商铺里最低的地方做起,学会看人脸色,迎来送往,也要学会算术。学会这些后再往上走去做掌柜,就这一条路,其余免谈!”
“你!”
张永才气的拂袖离去,张昱有些意外,按照他二叔那个死皮赖脸的尿性,怎么着也该纠缠一阵,怎么走的这么干脆?
很快,张昱就知道了答案,张永才拿走了他作坊里的制皂配方,挖走了几个制皂的老工匠,转头加入了正德商会,跟他打起了擂台。
听说,正德商会已经盖了两个作坊铺子,现在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制香皂了。
商会里许多人都对这事议论纷纷,都说张永材吃相难看,张洵更是发了狠似的整治了泄露方子的作坊坊主。
一时间商会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众人都在苦思该如何应对正德商会的时候,张昱却忙起了别的,他托人花大价钱买了两匹骏马回来,一时颇有点玩物丧志的感觉。
其实关于张岁禄父子的事,张昱其实并不太生气,相反还觉得挺好的,这回他占了个理字,正好借机收拾一下那几个奇葩,让他们消停消停。
他手中的生意共分为四大类,药材粮食倒卖,杂货销售,贵重首饰,还有驿站货运。制皂只是杂货中的一小类,收入也就一般,可怜二叔他们还没弄清他最挣钱的买卖是什么就急急奔了下家。
就这样的糊涂货色张昱要是还摆弄不明白,他也就干脆别做生意了。
现在比收拾张岁禄父子更重要的事是解决一下他这个侯爷的终身大事问题。
他得追媳妇。
常笙看着两匹威风凛凛的大马,凑过来道:“侯爷,是不是要去给乔公子下帖子了啊~”
张昱挑眉,难得夸赞:“这回还挺有眼力。去吧,就说我约他一起骑马。看他哪日得空,出来一趟。”
“晓得啦~”常笙一溜烟跑了。
乔雪川接到张昱的请帖也很是意外,元安商会叔侄打擂台的事他听说了。他本以为张昱得忙一阵,却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张昱就给他下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