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昱挑了挑眉:“我没听说过看院子的要住到别人家里去的事。”
那小公子脸色涨红,支支吾吾的吭哧了半天:“抱歉,我我......借住一下。我这就走。”
似是极度羞愧,他着急忙慌的离开,被张昱扯住了后颈的衣服。
“把你这堆东西收拾好了再走。”张昱指着他那些被褥书本道。
“是,是,我这就收拾。”他像个鹌鹑一样,把头埋的极低,似是眼泪都要下来了。
张昱估摸着自己可能吓到他了,也就松开了他的衣服。
小鹌鹑如获大赦,一头钻进了柴房。
张昱没再管他,扯掉主屋被砸烂的锁进了屋子。
屋子久不住人,积了厚厚一层灰,张昱将门窗都打开通了通风,而后拎着石头将里屋炕洞下的第三块砖砸松动了。
扔掉石头,张昱掸了掸手,将那块松动的青砖抽了出来,而后张昱如法炮制又取了两块砖下来。
火炕被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孔洞,张昱伸手进去掏了掏,半晌,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封口的小瓷瓶。
张昱将瓷瓶打开,里头是卷着的房契和地契,还有几张银票。
收好房契和地契,张昱伸手进去又摸了摸,从炕洞里拿了一包银子出来。
张昱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唏嘘,这钱是他第一年做生意赚的,不是很多,他当时想着以防不测留了一点出来,没想到现在真被自己用上了。
将银子收好后,张昱又将那炕洞填上了。
屋里并不杂乱,只是灰大,不能住人。
张昱去院子外的井里提了桶水,刚准备简单收拾一下,院门口就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刚才那个鹌鹑似的小公子,另一个是位年过四十的男人。
张昱对这男人有点眼熟,想起来这人好像是邻居,当初买这宅子时,自己就是雇他来看院子的,一起付了他五年的钱。
那男人显然也认出了张昱,忙不迭的来给张昱请罪,一张黑红的脸满是愧疚。
“张公子,实在是对不住,我家遭逢变故,我实在无法才让玉锦来您这借住两天,请您见谅。”
那小子只住了柴房,看样子不是个贪心的,张昱也没追究他的意思,只道:“没事儿。”
那汉子见张昱不怪罪他们,忙道:“多谢张公子。玉锦,还不给张公子道谢!”
那汉子给那名唤做玉锦的少年使眼色,那少年傻乎乎的看了张昱一眼才反应过来,给张昱行了个半礼:“展玉锦多谢公子宽宏大量。”
“客气了,都是邻居。”张昱淡淡道。
这种小事张昱没往心里去,倒是那两人觉得愧疚,主动帮张昱收拾起了屋子,两人干活很勤快,有他们的帮忙,张昱的屋子没一会就收拾好了。
通过闲聊,张昱知道了两人的过往。
住在他柴房里的小书生叫展玉锦,原本也算是小富之家的孩子,可一朝变故,展家倒了,展玉锦千里迢迢的来投奔他这忠厚老实的旁支表哥。
也就是张昱现在的邻居,展雄。
展雄是做工匠的,日子过的也不怎么样,偏家里生的都是女儿,又只有两间房子,展玉锦的住处就成了难题。
展雄的工钱已经三个月没发了,又要养家糊口,他也囊中羞涩。不得已,展雄只好先让展玉锦在张昱小院的柴房里暂住几日,打算等掌柜的给他结了工钱他就给展玉锦找房子搬走,可没想到,展玉锦才住了没几天,五年没回过家的张昱回来了。
提起展玉锦以后的去处,展雄一脸愁容:“我这弟弟从小就长的瘦弱,出去做工人家都不要,也不知怎么办好。”
展玉锦抿了抿唇,道:“表哥别愁,我还识得几个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