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张伯开口,张昱就知道张伯是为张洵的事而来。只是他心里对张洵有着气,所以也没先开口。
“侯爷,张洵他......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了......”张伯的语气小心,神色间满是忧虑。
想到张伯过去真心待自己的种种,张昱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张伯他一把年纪了身体也不好,张昱也不愿意他跟着这些事操心着急,便道:“没有,你别瞎想。”
张昱不擅长掩藏情绪,不高兴全写脸上,根本瞒不过从小带着他长大的张伯。
张伯长叹口气,道:“侯爷,张洵他要是犯了什么错你尽管罚他就是,别什么都闷心里。”
“真没有。”张昱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见张伯还在看着他,张昱又补了句:“把他从元安商会弄出来是有别的活要安排他。”
“真的?”
“嗯。你把他叫过来吧。”
“诶,成。”
张伯应了后,带着疑惑离开了悠然居。张昱将装满乔雪川东西的袋子甩在一边,坐在书房等张洵过来。
没过一会张洵便来了。
见了张昱,张洵便一声不吭的跪在了张昱的面前。
他人到中年,又在元安商会掌权多年自带一股沉稳气息,这一跪好像个为官的在行礼,半点看不出他以前只是侯府的一个小管事。
张昱嗤笑:“别跪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这套东西,你还是以后去跪你的新主子吧。”
张洵垂首,在地上冲着张昱磕了一个头。沉声答道:“张洵知错,请侯爷责罚。”
张昱哼了一声:“说说吧,乔雪川许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张大掌柜不惜舍了富贵的元安商会去投奔他。”
张昱真的很好奇,张洵跟了他多年,他自问从未亏欠过张洵,张洵在元安商会累积的财富比京城许多官宦家都富有,他权也有,钱也有,已经做到了这个时代平民阶级能达到的最顶峰,张昱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会背叛自己。
张洵没有听张昱的话从地上起来,而是面露愧疚答道:“五殿下许了张偌清白身,让偌儿可以正常参加科举考试。”
张偌,张洵的长子。
清白身这三个字从张洵的口中一出,张昱便懂了。
张洵想让自己的长子考科举,走仕途。
张伯卖身入府,大辉规定贱籍三代之内不能当官,张伯自小被家人卖入府中,生下张洵,到张偌这一代,正好是第三代。
张洵说完便又对张昱磕了个头:“偌儿从小就好读书,书院的先生都夸偌儿天赋异禀,年初柳先生去侯府教书的时候,偌儿不知道多羡慕,每天找由头跑去侯府,就是为了能听上柳先生讲上只言片语。我这个当爹的实在不忍心看他......”
张昱听着他的话,握紧了拳头,张洵不是一时糊涂,也不是受人蒙骗,他是算好了的,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行,这买卖不亏。”
张昱忍着怒意,轻声给出评价。他看了张洵半晌,又问:“你从什么时候知道乔雪川身份的?”
“回侯爷,是在您和五殿下从晋源回京那次,您让我复查他的身份。我找人去了南方乔家老家查探消息。”
“所以,你第一次查他户籍没查出来,第二次发觉不对,才知道他有对户籍动手脚的能力,就主动投靠了他?帮他骗我,帮他进商会,帮他从我这骗走夜宴图?”
张洵垂头:“他说,他不会害侯爷。”
张昱气的将桌上的账本扔在他身上,怒声道:“滚出去!”
知道张昱动怒的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张洵又叩了个头才退出悠然居。
张洵走后,张昱将那袋乔雪川的东西全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