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顶包做人家替身太太的事,她一直没和冯美玲提过,正犹豫要不要说,冯美玲说起了别的事,话题一岔开,沈逸矜也就别过去了,没再提。

冯美玲喜欢看书,尤其是一些古诗词,看到喜欢的地方还要背一背,可是现在年纪大了,忘性也大,看过去什么很快就忘了,总记不住。

冯美玲说:“这些就算了,我还总是忘记自己昨天做过什么。有一回,我在活动室到处找手机,正好有人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找手机呢,等我找着了给你回过去,然后对方哦了声,还以为我敷衍他。结果旁边人说,你手机不在你手上吗?你是拿什么在跟人打电话?然后那天我差点被整个疗养院笑死了。”

沈逸矜听了,笑出了声:“的确好好笑。”

冯美玲佯装抬手打她:“别笑,快糗死我了。”

沈逸矜笑得更大声了,她说:“我现在忘性也很大,每天的事都要记本子,不记就忘了。”

冯美玲看了看她脸色,眼袋下有些微浮肿,想到什么,担忧道:“矜矜,你现在每天还吃药吗?”

“吃。”沈逸矜老实道,“不吃根本睡不着。”

要说以前,她还总是找别的方法替代药物,可现在除了药,再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入睡了。

这种状态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她心里都很清楚。

但是她谁也不说,连自己都不想面对。

那个姓祁名渊的人,她只求自己快点把他忘掉,从自己每一处记忆痕迹里将他清除干净。

冯美玲拉过她的手,拉她坐到自己身边,搂了搂她肩膀:“矜矜,有烦心的事就说出来,别自己扛。河水淤积,疏通才是正理,堵是堵不住的。”

沈逸矜默默点头,道理谁都懂,可是要做得到才行。

那些药又贵,副作用又大,她也不想吃啊。

“冯老师,你最近看什么书?”沈逸矜站起身,从书桌上拿下一本书,转开话题。

后来两人聊到中午,转眼到吃饭时间,冯美玲心情好,说:“走,今天我带你去我们的VIP餐厅腐败腐败。”

沈逸矜笑:“好啊。”

她扶着冯美玲站起身,挽过她胳膊一起出房门。

可没想到,到VIP餐厅门口,人还没进去,就看见了她想快点忘掉的那个人。

29. 男人哭吧 她只是把他看成了陌生人……

祁渊母亲叫阮如雪, 曾是一名歌手,年轻时红极一时,然而很快隐退, 原因是被人金屋藏娇了,只给一个人唱歌去了。

而藏她的那个人正是祁渊的父亲祁景东。

可惜好景不长,在阮如雪有了身孕, 梦想做祁太太的时候,祁景东露出了真面目, 非但不肯娶她,还讥笑她的出身。

阮如雪大受打击, 一气之下离开了祁景东。

一个人偷偷生下祁渊后,阮如雪将自己的仇恨和欲望全都传输给了儿子, 并为他回祁家想尽各种办法。

但祁景东对这个儿子从不曾正眼瞧过一眼, 更不愿意接纳他。

而阮如雪也因此越来越偏激,最终在祁渊14岁那年, 惨祸酿成, 阮如雪以死相逼, 在满城风雨中, 结束了自己仇恨的一生,也终于为祁渊博到一个认祖归宗的名分。

疗养院里那位银发老太太正是阮如雪的母亲,祁渊的外婆。

在阮如雪自杀后, 老太太也倍受打击, 身体越来越差,脾气也越来越差。

祁渊曾把她接在身边照顾, 但老太太看见祁渊就生气,觉得是祁渊毁了她女儿的一生。

她最后自己选择来疗养院,觉得这里人多, 热闹,能让她心情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