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很快收拾干净,沈逸矜将行李箱推进房间,将梳妆台上的小物件和抽屉里的药瓶子收进去,最后还有书房里几份文件资料,都拿过来收齐,就连卫生间她自己的洗漱用品也一并带走。
最后检查一下,确定没有自己遗留的痕迹,才放了心。
而梳妆台上,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也全部留下了。
铂金的婚戒,黑色银行卡,保险柜钥匙,和一张50万的支票以及收据,这两样祁渊一直没拿,她也得还他,还有六只打火机。
她一件一件摆好,从容不迫。
剩下一点时间,她拉开梳妆凳坐了会。
房门开着,吴妈在二楼一直没上来,三楼除了她,也没有别的动静,想必祁渊在四楼吧。
他应该知道她在收拾行李了,却连个当面告别也不给。
他们之间已经到了这么难以面对面的地步了吗?
很快闻哲语来了消息,他到了。
沈逸矜站起身,将梳妆凳上的皱褶抚平,塞进梳妆台底下,最后看了房间一眼,推起行李箱,从电梯下去,像她来的时候一样。
午夜的小区,静谧,空旷,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在道路上,却是烦躁和不安。
闻哲语一眼看见沈逸矜和她的行李箱,心就痛上了,下车跑过来,问:“祁渊在家吗?”
沈逸矜点了下头:“在。”
闻哲语错开她,捏起拳头就往里面走。
沈逸矜拉住他胳膊,堵住他:“别去。”
闻哲语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他还是不是人?这么大半夜的赶你出来。”
沈逸矜摇头,示意他冷静:“我们先离开,我再和你解释。”
“解释什么?”闻哲语怒火攻心,“是不是他对我们去楚市有误会?我去跟他说。”
他还是想往里面走,沈逸矜伸过两只手用力拽住他,声音低而平静:“没有误会,我们先走,别在这里纠缠。”
闻哲语看了她两秒,眉心皱了皱,最终妥协,接过她的行李箱。
“我还有一个箱子,还要换鞋,你先掉头,我马上出来。”沈逸矜冷静地出乎寻常。
在等到闻哲语点下头,答应了,她才回转身,上二楼去。
吴妈还站在中岛旁边,沈逸矜进门,提起小行李箱,朝她礼貌地笑了下,说:“吴妈,这段时间谢谢你了。那,我走了,拜拜。”
吴妈晃神,愣了一会,看着沈逸矜换好鞋子即将出门,才追了上去,把支票递上:“太太,这个……”她感觉自己在犯罪,手里拿着个炸弹,手指抖得不行,“你拿上吧。先生说,数字由你填,多少都行。”
沈逸矜接过,保持着她的得体,又道了声:“谢谢。”
推开门,走出去,大门重新关上时,沈逸矜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再演戏了。
闻哲语跑上台阶,接了她的行李箱,和她一起往下走。
他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挡住车顶,护着沈逸矜的头上车坐稳了,才关上门,绕过车头到驾驶位。
上车前,闻哲语感觉后脑勺有一束目光,转头看过去,别墅四楼的栏杆旁边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没有星月的夜色下,那伫立的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匹蛰伏的冷傲阴戾的孤狼。
闻哲语抬高手臂,对上对方阴寒的双眸,路灯下,他很分明地将中指竖起,朝对方比了比。
祁渊站得笔直,浑身肌肉紧绷,风在身后鼓鼓地吹,吹动他衣角鼓起,却吹不动他一身的燥热与戾气。
吴妈跑上来,跑到他身后,眼泪再没控制住,哭着说:“先生,太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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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离小区,沈逸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