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听旁边人随口报了一辆车价,禁不住手一抖,气势落了几分。

车队一路过来,每辆车都有人拦,有女方这边的人,也有小区的住户或路人。好在男方准备充分,每辆车都备有红包和喜糖。

就这么一路拦,一路闯,平时几分钟的路,这会走走停停,半个小时后才陆陆续续一辆辆缓慢移动到了大楼前。

舅舅站在大门外,一手端着个大碗,一手拿着瓶白酒,见祁渊一身喜衣,下车走来,他开始倒酒。

祁渊长腿大迈几步,亲热地叫了声:“舅舅。”

走上前,双手握住对方手腕,使了一点暗力,不让他继续倒下去。

祁渊说:“舅舅,你是矜矜的舅舅,也是我的舅舅。今天是我和矜矜大喜的日子,你不是想看我烂醉如泥结不成婚吧?”

说着,他又兜里摸出烟,敲出一支,直接递到舅舅嘴边。

舅舅有些反应不及,一口衔住,祁渊又摸出打火机,拢住火,很恭顺地给他点上了。

舅舅吸了一口,憨憨地笑了。

他原本和祁渊接触不深,心知他是个集团大佬,心里有几分敬畏,今天本想借着“舅舅”的身份压一压人的,可没想到祁渊这么恭敬又礼貌,倒叫他再为难下去,有点为老不尊。

可是早上在家里策划拦亲的时候,他是最起劲的那个,直接放走祁渊,舅舅又觉得面子不太好下。

“那,我们意思意思?”舅舅晃了晃酒瓶。

“行,意思意思。”祁渊笑了,抬着对方的手稍微倒了一点,端起来,很干脆地一口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