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那天,早上下了一场雨。

今天是画展正式举办的第一天,沈逸矜一早起来,拉开酒店的窗帘,看到下雨,心里急了。

画展是露天的,天气预报说了全是晴,这个雨是从哪里来的?

祁渊走过来,朝窗外看了看,搂住女朋友,安慰她:“别急,你看这天是白的,不会下很大,马上就会放晴的。”

沈逸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会天,的确那雨丝绵似的,不大,反倒是窗外那些树木看得更葱茏更绿油油的了。

她这才放了心。

“洗簌去吧。”祁渊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

沈逸矜应了声,进卫生间去了,等她出来后,祁渊已经换好了衣服,把她要穿的裙子也拿出来了。

那是一件呢料裙,剪裁别致,是和祁渊的西服一起高定做的,是情侣款。

等沈逸矜穿好了,祁渊开了一个首饰盒,取出一条珍珠项链,给她戴上了。

那珍珠项链不是普通的珍珠,每颗都是直径超过一厘米的大珍珠,颗颗圆润饱满,粉色莹亮,都是十年以上的河蚌结成的,非常珍稀。

“好看极了。”

祁渊往后退了一步,定定打量女朋友。

沈逸矜莞尔:“不好看配不上你啊。”

祁渊笑了,拿过一条披肩给她披上:“再这么好看下去,我都怕配不上你了。”

“我们一定要这么互相吹捧嘛?”

“我没吹捧,我说的都是事实。”

沈逸矜被折服了,挽过男人手臂,一起出门。

*

画展就设在河边上,就是去年十一办商演的地方,古镇也就这个地方最适合办这些活动了。

两人到了现场,沈逸矜才发现这场雨下得有多好。

雨停了之后,天空一碧如洗,空气里弥漫着雨气的清甜和牡丹花的香气,特别的干净清爽。

尤其是牡丹花组成的花海,有了雨水的滋润,更显娇艳,沿着青翠的山坡绵延起伏,一眼过去,美不胜收,望不到尽头。

画展主场上,有工作人员已经在摆弄画架,电子屏开始调试,还有请来的专业摄影团队正在就位。

祁渊接了个电话,祁家从榆城来的私人飞机已经平安到达机场,很快他们就将迎来第一波参观者。

筹备画展时,沈逸矜最大的担心是,谁来看?

她母亲当年在画圈是有些小名气,可这么多年过去,还有谁记得?

当时祁渊说:“我姓祁,是白瞎的?”

老太太也说:“我还活着呢,我一句话谁敢不来?”

就连施一诺也说:“我老公在柠城是白混了这么多年嘛,就算他白混,我底下还有两百多兄弟,虽然都是些老粗,捧个场还是可以的。”

所以,这么多人脉资源,这场会展一定会出奇的火爆。

沈逸矜捏了捏手心,说:“我有点紧张了。”

这是为她母亲办得画展,一生也许就这么一次,不只是承载了她对父母亲所有的孝意和思念,还有她将自己的家庭和出生于公众视野里公开曝光的勇气。

一般人可能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但于沈逸矜,是个挑战。

祁渊展臂将她拢进怀里,用力拥抱了一下,低下头,轻声说:“凡事都有我在,你只管开心,好好享受这一天,别的什么都不要操心。”

“好。”沈逸矜笑了,搂过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喉结上嘬了下,“有你在真好。”

祁渊神色微动,以前两人再亲密,公众场合沈逸矜都很注意分寸,从来不会与他亲昵,更不可能这么主动。

他心头一笑,后颈一折就吻上了她。

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