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出了超市,沈逸矜被他那句话说得有意晚点回家,提议说:“这里离家不远了,我们慢慢走回去吧。”

祁渊狭长的眼尾眯了眯,点头答应,将东西交给司机,让人先送回去,他则牵了女朋友的手,看她这段路能耗多久,能不能蹦出他的手掌心。

沈逸矜笑,放慢脚步,在大街上慢慢踱,东看看,细瞧瞧,神态悠闲。

眼前灯影斑斓,车水马龙,在梓谷寺住了两个月,习惯了清静闲淡的生活,转身面对俗世繁华,有种前世今生交错恍然的错觉。

沈逸矜说:“弘慈的事,我一定要谢你。”

沈爷爷出家了,沈逸矜不便再称呼他为爷爷,都是直呼法名。

祁渊笑着看她:“我没做什么,只是找到他而已。”

沈逸矜父母的意外,对她造成了亲情上的割裂,就像一个人身上突然被取走一个重要的器官,那人还能好吗?

加上在苏家这么多年,她不但没能得到更好的救治,相反还总是被刺激伤口,因此她才会从PTSD一级级往上发展,病情越来越严重,直至情感障碍。

弘慈法师的出现,无疑缝合了她的伤口,尤其是她父母骨灰的回归,对她更是一种亲情上的弥补。

加上这两个月佛法禅修的心灵净化,沈逸矜心底的阴霾渐渐被剔除,她心理上的病也便渐渐好起来了。

再不需要伪装,快乐全都发自内心,是真心快乐。

沈逸矜见男人变得谦虚,她便也端起清高,说:“本来还想好好表达一下谢意的,既然这样,那就不谢啦。”

祁渊一听,立马反了口,邀功求表现:“我的确只是做了找他这件事,可你不知道这一个‘找’字有多难,我那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找到了人。”

说得自己苦大愁深似的。

沈逸矜看着他笑:“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