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矜漆黑的乌瞳扑簌了两下,用眼睛对他说谢谢,颜浠月看在眼里,对沈逸矜笑说:“我们都是幸运的,都遇到了好男人。”
沈逸矜笑着点了点头。
*
吃过饭,沈逸矜没再住酒店,祁渊送她回了闻家。
沈逸矜想不明白自己昨晚怎么会在祁渊的亲吻里睡着,睡得还挺沉,一夜无梦,可事后想想又觉得这是在玩火。
在没有拎清楚和祁渊的关系之前,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祁渊保持适当的距离。
祁渊也知道她还需要时间,一切全都依着她。不过他们说定了,加上闻哲语,明天一起乘祁渊的私人飞机回榆城。
当天晚上在闻家,祁渊走了之后,沈逸矜便回房收拾行李,闻哲语进来,察着她的脸色,想从她脸上读到一点什么。
沈逸矜弯腰在床上,一件一件叠着衣服,抬头看他一眼:“想问什么就说吧。”
闻哲语这才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她斜对面,将自己的疑问抛出来:“我就想知道,今天天没亮那会,你是怎么做到说走就走,跟一个自己说他不是你男朋友的人。”
口吻戏谑又迷惑。
“这有什么?”沈逸矜直了下腰,用同样的口吻反问回去,“那你和人家都睡过,却还不承认人家是你女朋友,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闻哲语:“……”
想了一会,给自己辩解:“我们不一样,我对她还没有动感情。”
沈逸矜赞同地点头,将衣服塞进行李箱,坐到床沿,沉默了一会,才决定将自己心底的话说出来。
她说:“祁渊来看我,我很开心,我也喜欢和他在一起,但是,就是有那么一条线,像警告死亡一样,我跨不过去。”
她眼里不经意露出几分哀伤:“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也想和他在一起,可我又怕和他在一起。”
闻哲语皱了眉,将椅子拉近了,靠近她:“什么‘警告死亡’?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祁渊知道吗?”
沈逸矜摇摇头,看去窗外,那里漆黑一片,偶尔有鞭炮声响起,近的远的,像隔了几个世界。
祁渊对待感情认真又执着,那是她无法拿出对等的感情回报他的。
拿不出……
她感觉自己身上被施了蛊术,她挣不开那层看不见的禁锢。
闻哲语搂过她肩膀,鼓励她说:“去找祁渊吧,不管什么事都告诉他,让他帮你一起扛。你知道的,他比任何人都更在乎你,比任何人都更想懂你。”
可是沈逸矜低下了头:“我怕自己变成他的负担。”
“傻瓜。”闻哲语用力摁了她一下,“任何爱你的人都不会觉得你是一个负担,而祁渊,他很爱很爱你。”
没人知道,他说出这句话心里有多挣扎,他像是终于愿意接受一个事实,说出一个他自己一直以来都不肯承认的真相。
他说:“祁渊以前能哄你不吃药就好好睡觉,相信他以后也可以。你想戒药,想把自己治好,就把他抓牢了。”
沈逸矜低着头,沉默不语。
“矜矜。”闻哲语喉咙里苦涩地吞咽了一口,“他是你的良药啊。”
接财神那会,两人拥吻的画面印在他脑海里,动人又刺激。
他在沈逸矜身边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爬到的高度,祁渊却轻而易举地达到了,可是祁渊也还差那么一点,他说不上来想讥讽还是惋惜。
从沈逸矜房里出来后,闻哲语给祁渊打了个电话,将沈逸矜说的“警告死亡”的话告诉了他。
祁渊听完,内心震荡,说了声“谢谢”。
可闻哲语并不领情,心里还是有所抗拒:“你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矜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