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伴着低沉的呼唤声:“沈逸矜。”

像从亘古的远山传来。

沈逸矜侧着耳朵听了两遍,才踮着脚尖跑到门背后,从猫眼里瞄了瞄,像是有感应,祁渊微微弯曲膝盖,将自己的脸对上猫眼,挑了挑眉,一束电波从他眼尾挑开。

说不上是惊慌还是惊喜,沈逸矜感觉心脏“嘭”一声,有什么炸开了。

手里动作快过脑子,打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祁渊将一大把的花往她怀里塞,笑着说:“来陪你过中秋。”

满怀的花,全是荷花,大朵大朵的嫣红粉艳,因为夜晚的关系,一枝枝紧闭如桃,带着荷塘的清香,足足有二三十枝,沈逸矜两只手都抱不过来。

“哪来的?我第一次见人送荷花。”沈逸矜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将人让进了屋。

“就老宅的荷塘里摘的,我自己下去摘的。”祁渊抬了抬脚,那锃亮的皮鞋上沾满了泥,裤管上也有。

沈逸矜想起来了,枕荷公馆之所以叫枕荷公馆,就是因为它四周有上百亩的荷塘,荷花旺季的时候,那里还是网红打卡点,不过外人进不去,只能远观。

而她现在手里正捧着来自枕荷公馆的荷花。

沈逸矜看着花:“你这样摘,没人管你吗?”

祁渊笑:“谁敢?”

他手里还有东西,一并放到了餐桌上。

那是月饼和大闸蟹,精美礼盒的包装上印着枕荷公馆的私人印签,这是往上送的专供。

沈逸矜以前听吴妈提过几句,那自然不是她想象得到的地方。

不过祁渊只说:“月饼是老宅做的,叫八宝月饼,你吃吃看,喜不喜欢?大闸蟹是荷塘里放养的,我一只只挑得最肥的给你装的。”

沈逸矜笑:“好啊,我正好饿了。”

祁渊宠溺:“那好,先给你吃月饼。”

说着,他开始拆包装。

沈逸矜则抱着荷花,站在餐厅中间,不知道把花放哪里好。

祁渊笑她:“你就抱着吧,就你这只花瓶最配这些花了。”

沈逸矜佯怒:“我是花瓶?”

祁渊自知失言,连忙笑着补救:“如果你是花瓶,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矜贵最宝贝,最美最漂亮的那只。”

如果换平时,一个女人被男人说花瓶,她是一定要生气的,可是现在抱着男人亲手摘来的花,看着他鞋子裤管沾满了泥巴,还要扮巧讨好她,又是这样一个中秋佳节的好日子,算了,一个神都跌下神坛了,她还有什么好跟他计较的。

沈逸矜抿抿唇,原谅了他。

她从卫生间里找来一个红色的水桶,装了小半桶水,将荷花养在了里面。

祁渊嘴角抽了抽:“这个红桶和你比起来也差太多了吧。”

沈逸矜瞪他:“你再说。”

祁渊笑:“早知道我连花瓶也一起送你一个了。”

沈逸矜将一桶荷花放在餐厅靠墙最显眼的位置,顿时整个房间亮了许多。

她拍拍手:“你不如送只缸给我。”

本是开玩笑的话,听进祁渊耳朵,他可太高兴了,立即回说:“好啊,等你搬新家的时候,阳台上留个位置给我,我给你送一只。”

这是沈逸矜第一次向他索要东西,比他自己主动出手送,那太具有意义了。

祁渊恨不能庆祝一下这个时刻,但又担心沈逸矜警醒过来,只好藏下自己的喜悦,表面面色平常。

想到她买房的事,他又开口问:“你什么时候买房?”

沈逸矜蹲在地上,忙着摆弄荷花,随口说:“等闻哲语回来吧。”

祁渊皱了下眉:“等他做什么?他怎么可能有我懂?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