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就得先祭天给大家泄愤。

但该修的河堤,该修的桥梁大坝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户部尚书都在犹豫要不要牺牲他一个,再让富豪出回血,正是这时候,他在会试考场看到了颜君齐的卷子。

另辟蹊径啊!

大岐贵族们赚钱的大头是田地,商贸是其次,虽然大商背后都有人,但官宦不许经商,谁也不敢明面说那是自己的生意。

何况天下商铺千千万,能影响朝局的贵族占不了十分之一。

他只要绕开他们,先向中层下手,聚少成多,再徐徐图之,慢慢渗透,就不会招来祸乱。

国库没钱了,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大伙儿都在一条船,只要不用他们伤筋动骨大出血,又能让国库运转,他们甚至会帮着他找别人出点儿血。

他派人去隆兴郡急调观阳三县的税赋档案了,另外改商税的折子也改了三稿了。

历来修改税制都是大事,好在弘安帝本人不是个循规蹈矩、奉祖宗之法为圭臬的皇帝。

这又仅仅是改商税一项,只要能干出效果,想来不会太难。

户部尚书正翻阅各地的税赋册子,想着先从哪儿下手能既稳妥又立竿见影,颜君齐和贺颂之来了。

抠门起来六亲不认的户部尚书瞧见颜君齐,比见了亲儿子还亲热。

“小颜传胪呀!这才几天就来报到了,坐坐坐,家安置好了吗,派人去接亲眷了吗?我正有些事想问问你,我给吏部送文书,你明日便来户部当值吧。哦,小贺状元你也坐。”

颜君齐和贺颂之行礼,先将文书交过去。

户部尚书接过去,递给下属,对颜君齐道:“以后抄文书这事你就别做了,多做点儿正经活儿吧。”

颜君齐:“……是。”

这位户部尚书意外的好说话呀。

颜君齐心思渐动。

户部尚书让他们俩坐下,开始询问颜君齐观阳商贸与商税的细节。

无论他问什么,颜君齐都能脱口而出,演算起税额来,速度飞快,贺颂之人都看呆,除了专门学算科的,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算账这么快。

户部尚书自然也不恐多让,随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比他们家管田庄和店铺的账房还快。

贺颂之只看到一片残影。

他对朝中人员熟悉,这位户部尚书年轻时也是翰林出身,在太府寺和户部加起来,任职都没超十年,他还是最高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