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
最难能可贵的是卢栩心不狠,人义气,对他脾气。他无论如何是要交好的。
裘虎坦言相待:“战场生死有命,我裘虎既去了,一定要顾全大伙,若我没能回来,也就没有往后了,该说的,我都同你们说明白,你看我家大业大,其实连院子都是租的,山里还有许多人,全指望着我们,哥哥只能分你这么多了,别嫌少。山宝,兄弟们交给你了,如果有一天你们闹了矛盾,不能再像今天一般齐心协力往前走,就分开,但一定要记得,咱们从山上下来,是为了让大伙过好日子,遇到难处,多想想山里,多想想先前……”
天亮了,城门已开,裘虎没多留卢栩,把要给卢辉的东西分出来。谭小叔最后一次送卢栩,裘虎到河边与他道别。
“总怕我去你家会给你招惹麻烦,现下也没能好好见见你家长辈。若我能活着回来,再登门拜见!”
卢栩:“我等大哥随军凯旋。”
他们在河边话别,船全被官府征用了,只剩下一艘破旧的小渔船,谭小叔划着船送卢栩和三叔离开,卢栩站在船头举手高挥与裘虎道别。
他义气使然,或说是冲动使然结拜的义兄,其实还只是欣赏,没来得及好好了解,就这样匆匆道别。
也许经此一别,就是山高水长,生死难见。
卢栩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到何为离别。
细雨未停,卢栩用袖子擦脸,飞快地擦了擦眼睛。
谭小叔看见了,便没再叫他进船舱。
一路沉默到了卢家村,卢栩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待船停了,谭小叔见卢栩眼红红的,只作没看到,笑道:“我今天是最后一次送你了,石头我就交给你了,那孩子机灵,但还是不够聪明,不过他心眼明白,你对他好,骂他,打他,他也不会同你生分。”
卢栩揉揉嗓子,让声音自然几分,“你放心。”
卢栩扶三叔下船,叫人喊卢辉过来认人,让卢辉给卢栩和谭小叔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