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问题甚至都不需要再说,就足以证明赵母在撒谎。

不过妇女主任还是把后两个问题的答案说了出来,显而易见,双方的“口供”完全不一样。

“这……时间过得太久了,我们记不清楚了也很正常。”

“哦。”林湘故意拖了个长音,“一百二十块钱对于寻常家庭来说无异于是一笔巨款,你们把这比巨款给出去当彩礼,却连细节都及不记不清楚?”

赵母继续嘴硬,“年龄大了,记不清事儿!”

林湘不搭理她,“行吧,就当做你们俩都记错了。你刚才说你们赵家还给了春丫缝纫机和收音机?这俩东西都得去供销社买,工业票什么的咱们就不说了,这种大件儿供销社每个月就那么点儿量,卖出去了肯定有记录。”

“咱们也不怕麻烦,现在就去供销社问问,看看有没有你们买缝纫机和收音机的记录。”

“我们不是在供销社买的,就算去了也查不到!”

“哦?”林湘挑眉,“不是在供销社买的?那就是那种违法的地方咯?行吧,那确实找不到你们购买的记录,但你们在明令禁止的情况下还去那种地方投机倒把,这是犯罪违法行为,必须严惩!五叔,去报公安吧!”

“谁说我们是在那地方买的,你少血口喷人!”赵母一下子不淡定了,扯着嗓子大骂林湘。

林湘用手掏了掏耳蜗,“那总不能是从天而降吧?”

“我们……我们是在县城的百货大楼买的。”

林湘都想给赵母鼓掌了。

坏人绞尽脑汁地干坏事儿,都比不上蠢人的灵机一动。

“百货大楼啊?百货大楼的登记要比供销社还严格,那咱们就去百货大楼一查究竟。你别怕,来回路费我们家出,你们只需要派个人跟我们当场验证一下就是了。”

赵母哪儿去过县城啊,被林湘这么一激,一下子就现原形了。

“原来有人真的这么厚脸皮啊?明明没有给过彩礼,非要说给过了,就是想捞一笔嘛,怪不得陈春水年纪轻轻就蹲监狱呢,原来是家风不正啊!啧,儿子犯了流氓罪蹲监狱,这事儿已经足够影响你们家了。”

“现在你又无中生有,也不知道哪个瞎了眼的好人家会把自己的亲闺女嫁过去!”

赵母脸色铁青到快要滴出水来了。

但她又不敢对林湘做什么,毕竟这是在梨花大队而不是红庙大队,偏偏梨花大队的人又分外团结。

赵母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可能是我记错了,我下聘礼的不是林家。”

“难道是你大儿子相看的对象家里?也不知道出了这事儿以后,人家还乐不乐意跟你家成亲家。”

“小姑娘,话不能说的太难听。”

“话说的难听,总比有些人事儿做的难看好得多,你说是吧?”

赵母走了。

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几个交好的人,气呼呼地走了,跟来时那雄赳赳的姿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湘的嘴炮没停,又对上了党家大嫂,“五婶儿,您说着世上咋有人这么坏啊?就见不得有人过的比她好,想方设法地给人找不痛快。”

“就是说啊。不过这种人最容易遭报应了。”

党家大嫂的脸变成了五彩调色盘,最后定格在了红色上,她涨着脸,“那什么,你大哥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我就先走了啊!”

党家大嫂急匆匆地走了,那迫不及待的姿态,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她似的。

闹事儿的人都走了,吃瓜群众安慰了五婶儿和春丫几句,也都纷纷离开了。

“妞子,今儿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彩礼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