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就去了公司开始上班,没再去过酒吧也没再跟那群人玩过,身边朋友也就剩下了个沈南泽。
如果不是沈南泽那句话,或许他也不会有这么个朋友。
脱掉手套从拳击场下来,梁宗铭喝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浑身都泛着红。
沈南泽侧头瞅着他,又有些费解问:“我真不明白了,你喜欢她什么?”
沈南泽又不是没见过那个女生,除了漂亮,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
没相处过,也只能以貌取人。
“她对我好。”梁宗铭倏然说。
黑发被汗水浸湿,脖颈的热汗顺着往胸口留,衣服湿透了,浑身上下透着股野性的张力,说这句话时却平静到不像是他日常里给人的冷漠无情。
沈南泽依然沉默。
梁宗铭嗓音沙哑,眼底一片淡淡的阴影,目光有些散焦。
“我高中离开的时候以为没什么的,大家不都是那样吗。”
即便后来闲暇之余偶尔会回想,但会回忆很正常,更何况应季雨对他来说不一样,他奶奶去世那天是她陪着他熬过去的,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跟着不想活了。
他回国后看到她过得不好,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
她那样善良又明媚的女孩,应该站在世界的顶端,挑选她喜欢的生活,亦或是果断地挣脱开家庭或者其他的束缚,潇洒又幸福地上班谈恋爱。
他不允许她生活是那样子的,更何况加重她苦难的那个人还是他。
如果那天他没有离开,她就不会误以为烧烤店是他在,没有跟她认识也不会被卓宇找上麻烦,她耳朵不会受伤,大学也不用做那么多兼职来还债凑学费跟生活费。
他接受不了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以为她会过得很好的。
“她讨厌我,不对,应该挺恨我吧。”梁宗铭松了口气似的,笑的有些无力,从旁边地上捡起来烟盒捻出来一根。
所以试图把她锁在身边。这是他一贯的处事方法。
嘴唇叼着烟,深吸一口,喉结上下涌动,再缓慢呼出来。
烟雾模糊了那双略显轻浮的眼。
她说对了,他太过自私也太不尊重人,在那样的环境里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一味的想要补偿,甚至贪心的想要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沈南泽绷紧呼吸,没敢说话,他清晰看到梁宗铭说完那几个字,低垂下头就红了眼。
-
雾城下了第一场雪那天应季雨回了趟夏河。
姥爷住院,叶韵说病的很严重,让她回来一趟,大概是熬不过这场雪了。
连忙买了车票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便回去了。
去了县城医院陪床,中午又去给姥姥跟叶韵买了饭。
踩着雪急忙买了午餐回去,坐在床边听叶韵跟姥姥说话。
“王谦他公司还在忙,等明天再过来,哥怎么没来?”
姥姥就说:“他前几个月就去外地了,也还没赶回来呢,你弟弟倒是在这边厂里上班,等晚上让他过来照顾。”
叶韵就点了点头,又说:“妈你休息会儿吧,我来照顾。”
姥姥就说:“行,我回去把房间收拾一下。”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应季雨忽然说:“不用了,我定了酒店,就在医院旁边。”
姥姥脚步顿住没吭声,倒是正在削水果的叶韵说:“住什么酒店啊?姥姥家又没人,你小舅住在厂里,我们俩睡一个房间,也好久没跟你一起睡了。”
姥姥也跟着符合:“对啊,在家住吧,等过两天我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姥爷在医院住了一周,几个孩子轮流照顾的。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