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难收,权力亦是如此,对已经习惯载歌载舞的大宋朝文官尤盛。
这世上并不缺聪明人,很快就有人挥舞着手中笏板振臂高呼:“诸君为何如此沮丧,有言道身正则……”
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唉,忠节兄,都已经是这个模样了,就快收了你那一套吧。”
“是啊,有道是民不与官斗,子不与父斗。我等这些做臣子的,怎么能逆官家的意。”
被称作忠节的官员怒道:“汝等一遇挫折,就如此丧气,岂是读圣贤书的君子志士所为?莫非也要学范仲淹、韩琦等人,忘了自己的出处?”
人之好恶,在情绪的促进下会变得简单而直接。
朝野皆知,官家召令范、韩二人回京,就是为了变法做准备。
本来大家都做好了具体变法政令一出,便立刻逐字逐句研究,批驳其中疏漏,并想尽一切办法在实行时使绊子,动暗手,尽可能快地给搅黄了。
结果两人回京后除了上了一份变法箚子,再也没有其它动作,循规蹈矩得仿佛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官员。
结果今日两人在朝会上作壁上观的举动,令不少人“反应”过来,不是变法没有开始,而是变法开始在了他们看不见摸不着的时光里。
还有富弼、蔡襄等一干人,也着实可恶,不知何时被太子笼络为鹰犬,全程冷眼旁观,一副看垃圾的模样。
这世上聪明人许多,有人暗忖忠节话中含义,出言问道:“听忠节兄之意,似有妙策?”
名为忠节者矜持地笑了笑:“确有一策,但一人智短,愿广邀同道共商之。”
聚拢在他身边之人纷纷激动起来。
七嘴八舌问道:“不知忠节兄有何妙策?说出来大家也好帮你参详参详。”
“就是。”
“此言有理。”
忠节骄傲得一扬下巴:“圣人云,几事不密则成害,此为大事,今日在殿上同跪者,有胆量者,可与吾同商。”
于是一呼百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