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少说在八万文。”
折换成银两,那就是至少每日八十两,一年下来的售卖额都快赶上一个下州的税收结余了。(注①)
韩琦越算越是心惊,决定收回自己先前认为这门生意没什么赚头的想法。
做这门生意,不说富可敌国,富比州郡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范仲淹听出了韩琦话中的未竟之意,想了想之后否定道:“那只是售额,代表不了实际的利润。只这间三进的大宅子,无论是租还是买,要价都不会便宜。
“赚到的钱还要与这些走街串巷售卖的泼皮无赖分润,再刨除纸张、制版,印刷、以及给撰文者的稿费,也剩不下什么。”
范仲淹在十分冷静从容地计算着一切,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全新的,他没有接触过的。
而且这里还将是他实施变法的基石,诚如太子殿下所言,借报纸招揽有实干之才,又志同道合的变法之人是主要目的。
赚钱与否,并不是很重要。
但范仲淹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在跟不上版本。
两人在一众报贩子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向门房出示了盖了赵昕私印的总编辑任命书,成功进入了这间在无数东京人眼中神秘非常的三进宅院。
然而进门后两人首先听到的是强行压抑的喝骂声。
“薛泽,你这酸儒,到底是怎么算账的!这次又有了二十三贯的工钱差数,都欺负到我皇城司头上来了,你当我是纸糊的不成!”
“梁鹤,你这匹夫,既对我核算的工钱账目有疑问,大可去寻李小哥居中做个裁决,看看是不是某算错了。居然敢对我动拳脚!我告诉你,某出自河东薛氏,祖上薛万彻做过大将军,少时亦曾打熬筋骨,也不是好欺负的!”
“就你那比三脚猫还不如的两下子?先让你三招,省得传到外头去说我欺负了你!”
韩琦听到后脸上立刻现出怒意来。
那薛泽的名字他也听过,乃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近侍文臣。
可那梁鹤就毫无印象,听对话仅仅是皇城司的人。
一个在他眼中猪狗一般的武官,是怎么敢与薛泽大小声,甚至于扬言要动手教训的?
他离开京城不过短短数年,朝中的武将怎么嚣张到了这个地步!
自从他产生认知起,文臣的地位就是要远远高于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