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甭管是不是提前预料到了,又百般叮嘱,任福本身的性格缺陷占大部分原因,败了就是败了,功推于上的反面是过归于上。

更让那那叛至西夏的张元写出了“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的嘲讽打油诗。

这也就罢了,毕竟是常年交手过招的老对头。

可远在东京城的豫王仅凭看历年的战报与箚子,就能得出这个结论,其识人眼光真可谓称得上毒辣二字。

他并不怀疑这个观点是旁人教授给豫王的,因为唯一能对豫王把事情挑明的官家恐怕自己都没看出来。

范仲淹不言语的模样引得韩琦越发焦躁,但他也知道自己虽与范仲淹共同驻守泾原路,但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内,都将范仲淹视做主导者。

官场规矩,不可以下犯上,所以他也就只能干着急。

范仲淹却是个脾气好的,先挥退了堂中站立的诸多僚属,又吩咐长子范纯祐给韩琦搬来了椅子让其坐下,这才略带着些责备的语气说道:“稚圭,为将帅者须要有静气,越是临事,就越要沉静,否则让底下军将见了怎生自处?”

韩琦面上恭敬应了,心中焦躁却未曾因此削减半分。

这调兵遣将的架势都像是要再和夏贼干一场人数上万的仗了,而他这个招讨使在此之前却没有收到半点消息,怎么能让他不心焦呢。

共事多年,彼此脾气秉性再是清楚不过,范仲淹也不卖关子,直接将手中纸张递了过去。

韩琦定睛一看,便见到几行再熟悉不过飞白体字迹,正是:“兵者,国家立足之基也。今两国和议,夏人所图甚大,当以兵挫其锐气。不求进击,只需坚守城池,阻兵南下。

“时值春令,夏人国困兵伐久矣,且辽国在侧,必不能久持。至多三月,夏贼必退,否则将生内乱。”

韩琦通读之后,整个人猛地拍椅而起,大笑出声,并连说了三个好字。

然后抖动着纸张对坐在上首的范仲淹事说道:“我早说过了,夏人名为议和,实则为求喘息之机,待得伤愈,便又要大举刀兵。不如就趁此时,趁他病,要他命!”

范仲淹没说话,但周身流露出的态度明显是不赞同。

韩琦兴奋劲过了之后也回过味来,惊诧道:“怎得官家忽然回心转意了?”

当今官家耳根子软是整个朝廷都知道的事,但也不是人人都能说动官家的,怎么着也得是个在朝堂中分量足够,且官家有一定信服依赖的人。

他刚才说的西夏只是借议和得喘息之机的话不是没同官家说过,只是官家以国库度支困难,朝中厌兵情绪高涨给否决了。

以此推之,能说动官家之人必然位次比他还高,获得的信赖比他还多。

这样的人朝中虽然少,但也还是有的,但一个个都是闻议和二字便如蝇逐臭,恨不得立时签订和约求一时之安,将他们这些边地官员的辛苦血汗弃如敝屣。

不过最为关键的还是夏军无法久持,有辽国在侧,三月内必退的断言。

朝中何时有人这么懂兵事了?

既然这么懂兵事,为何不将他调往此处,给他做个帮手也好啊。

他也不至于被任福拖累,以至于午夜梦回,还常见那拦路扯缰,问他要儿子、丈夫、父亲的众多妇孺。

韩琦想了一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自觉目移范仲淹。

论军略之才,他只认低眼前这人一筹。

范仲淹瞬间读懂他的心思,淡淡道:“是豫王。”

韩琦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豫……豫王?那才多大点的孩子啊?

是,他上个月的确接到了因豫王痴疾痊愈,颁发下的大赦诏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