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昕这才搓着小胖手手嘿嘿笑道:“儿子知道错了。”
赵祯睨他一眼:“就知道错了,没旁的?”
错了得给补偿啊!以后往宫里捎吃食,怎么也得有他的一份吧。
赵昕小脸满是纠结,仰着头看他:“可儿子的一切都是爹爹给的,实是想不出该如何向爹爹您赔礼,要不爹爹您打儿子一顿出出气?”
一直当木桩子的张茂则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个回答,他的小心脏算是保住了。
赵祯佯怒道:“平甫,去取大棍子来!”
结果张茂则还没动呢,赵昕先一溜烟地从凳子上滑了下来,把赵祯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开口问道:“最兴来,你做什么?”
赵昕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姿势说道:“圣人说了,小杖受大杖走,儿子准备大仗走!”
赵祯终于忍无可忍,亲自下场把伶牙俐齿的儿子给抓了回来。
不过父子关系破冰后,垂拱殿的气氛就要好多了。
赵昕用夹羊肉烧饼把一张嘴给堵得严严实实,赵祯慢条斯理地发问:“薛泽被你派出去做什么了?”
赵祯丝毫不觉自己的发问有什么问题,而赵昕也回答得极为自然:“儿子让他去寻变法的枝蔓去了。”
变法改革可是宏大的工程,仅像他爹那样,以为换个宰执,哗啦啦下一堆命令下去就能所到之处祥和安泰,百姓安居乐业纯属做梦。
要不然他前世也不用苦哈哈地背《岳阳楼记》了。
所以除了范仲淹、欧阳修、富弼等要员作为心脏在中央稳住旗帜,还需要有一大批志同道合的中基层人员充作骨架血肉,作为培养新政的基床,否则再好的政令也会流于形式。
赵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此事,然后把话题转向了自己更为关注的议题:“最兴来你在东京城中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是想好了与夏使谈判的条件?”
赵昕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在赵祯期盼的目光中缓缓摇头。
赵祯:“!!!”
你个小兔崽子,是逗你爹我玩,还是真没想好啊!
要是后者,弄出那么大的场面又该如何收场!人不要脸可以把拉出来的屎给坐回去,国家可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