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汴梁日报卖到了国子监附近,那里汇聚着众多的国子监学生和过往几科未中的落第举人,他们本就对与西夏签订合约不满。
两者汇聚到一块后形成声势, 就挟裹了大量的普通东京市民。
于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和朴素正义, 干就完事很自然地结合到了一块。
赵昕提前安排在其中的泼皮无赖们再稍稍用语言一激,立时便造就了火星掉到干柴堆上,怒气冲霄汉,携手围攻都亭西驿,蛋打贺从勖的奇景。
按照常理,赵昕的目的既已达到,就该立刻收手,否则很容易过犹不及,把施压占据主动位变为谈判破裂。
但有句话说得好,世间万事,只该难得,不该易得。
百姓动起来容易,静下去可就难了。
尤其是在某些人已经尝到了甜头的情况下。
不过赵昕的优势在于他是当今世上最大的特权人士,可以使用非常规手段。
于是他夹了一筷子凉拌鸡丝,借味把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刨了个干净,然后冲着隔壁桌上志得意满的梁鹤招了招手。
本就只坐了半个屁股的梁鹤嗖地一下就到了赵昕身边,脸上挂着谄媚与骄傲两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的复杂笑容,对赵昕说道:“大王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可是要牛三那些个泼皮再把声势造大些?”
声势造得越大,他日后论功行赏时位置也能更靠前。
昨日沾二大王的光,他可是见到了官家呢。
赵昕见不得他这幅浑身骨头都似轻了二两的轻狂模样,移开眼淡淡道:“不是,是让你叫他们收工,然后半月之内能离东京城多远就多远。敢回来的后果自负。”
与预想截然相反的话语令梁鹤大脑陷入了暂时性的短路,没能立即应答,还是曹评见不过去推了他一把,冷声道:“梁虞侯是吃得太饱,听不清楚大王的话吗?”
梁鹤这才如梦初醒,一脸惊恐地连声应是,然后直接从二楼翻下去,亲自去寻他安插在围堵人群中的暗线交代具体事宜了。
赵昕又看向对面面色明显和缓的富弼,拱手道:“本王还要麻烦彦国一件事情。”
富弼是一个优秀的政治生物,对赵昕办事手段的不满意,不影响他对结果的高度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