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直在暗中告诫自己权力具有排他性,不要失了敬畏之心。
华夏当前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试错,而如今唯一能对他想法造成阻碍的只有赵祯一人,那么他再小心应对赵祯这个父亲也不为过。
在坚决刨除了玄武门这个已经失去操作空间的极端方式后,赵昕选择走“为臣为子唯有忠孝,于君于父尽无所欺”的道路。
我的班底全靠你给,我的动向你随便掌握,我只是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
如果让你不满,那我也会撒娇卖萌,据理力争,实在不行曲折一下道路,但我总是要把事情做下去的,无非早晚。
你当然可以废子杀子,但当我做出的成绩足够多,占据的基本盘足够大,你也得考虑一下影响和动荡。
赵昕不愿意这么做,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谁让权力会不可避免地将人异化,他的位置又十分尴尬呢。
这么做也是对父子关系的一种保全,他不愿意成为天家无父子一言的完美注脚。
于是赵昕在明知道梁鹤一定给垂拱殿暗中递过消息的情况下,还是把他给推了上去。
安顿好了梁鹤,赵昕这才转向满眼雀跃的薛泽说道:“这次事情办得不错,但不要以为买回来就没事了。
“你要记住,这只是开始,你接下来要办的是把各家原有的那些个笔杆子聚合到一块,争取让现在归出的这几个主题有自己的特点并固定下来。
“像汴梁日报这种,等着将来卖多了,你可以去寻一些相熟的台谏官撰文发表到上面来。当然,需要本王审核。
“寻常有什么治安上的事情,如果问题不大,你就同梁鹤商量着来。”
薛泽一双眼是被赵昕一番话勾得越来越亮。
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些玩法啊!
真是好大一块权力,这就是草创基业之臣的待遇吗!
但热切的权利欲很快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