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地呼出一口气,竟生出樊楼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然后面上又浮出点悲色来。
张熙因为吃得太饱正在放腰带呢,将他神色尽收眼底,发声问道:“章兄何故如此,可是思家了?”
章衡道:“为国出使,为君尽忠,岂敢思家?只是想起一位友人罢了。”
楚云阔凑趣道:“不知是何人能使章君如此牵肠挂肚啊?”
“眉山苏子瞻。”章衡平静地吐出五个字,成功把两个兴致勃勃想要听故事的人给干自闭了。
章衡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倒酒举杯,冲着南方道:“苏子瞻最好佳肴,自称遍览文赋报只为求新奇菜谱,以饱口腹之欲。
“此番我临行前,他还特地嘱咐我,若见辽地新奇美食,纵不得带转归国,亦要书信告知于他。
“若非其弟拖累,这出使一事,当是他的。”
张熙与楚云阔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往下接。
章衡虽是进士科的状元,但官家在开制科并改变规则后,明眼人都能看出官家有意让进士科与诸科合流,用包罗万象的制科取代进士科的地位。
而这第一届的制科状元,正是那眉山苏子瞻。
而其父苏洵也在前不久被官家特旨拔擢为秘书省校书郎,亦是心腹要职。
依官家用人之法,苏轼还真就大概率能顶了章衡的位置。
这样与同为副使的张熙年岁也相仿,正可凑个一主二副之局。
主使负责楚云阔干活,两个副使负责见世面,蹭点功劳。
可事情坏就坏在苏轼还有个弟弟苏辙。
老话说蔫人出豹子,闷人干大事真个不假。一向看上去比苏轼要有哥哥模样得多,话寡讷言的苏辙闷声不响地就搞出了个大新闻。
在制科考试的策论中公然批评官家施政不当,用人不明,擅动刀兵,强征赋税,致使民不聊生,天下皆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