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默默接下,平静做事。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把因为迟迟没得到狄青攻打兴庆府军报的烦躁与郁闷撒到在折璇身上。
赵昕气鼓鼓地坐下,看着折璇有条不紊地添饭布菜,尤其是在布菜时特地将颜色更深些的肉酱尽数盖在了他的饭上时,心湖又莫名地宁定下来。
情绪是会相互影响的,有一个情绪超级稳定的人陪伴在身边的好处就是能够反哺他。
但坏处在于超级稳定的情绪让折璇总是能冷不丁地投出一个旁人耳中的炸雷。
譬如说现在。
“夏军攻势很猛,丰州可能要守不住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折璇正在迅速但不失优雅地往嘴里刨饭。
赵昕知道,这是她着急回伤兵营去照看那些受伤的兵卒,但这一句话好悬让他把饭给咳到气管里。
围攻麟府二州不成,转而进攻丰州,切断后路,沮两州守军士气属于进攻方的常规操作。
丰州地小人稀,既无战略纵深,也无天险可依,所以在遭到猛攻后失守并不是一件值得意外的事,他也早备下了预案。
可青蔓你这态度未免也过于冷静了吧!
如果丰州失守,他们可就是外无可救之兵的困城局了。
虽然从后勤角度考虑,他们仍旧是优势方,但被全面包围到底是又被人下了一城,优势被进一步削弱。
尤其是狄青那边仍旧没有消息传来,他只能暂时往最坏的方向考虑打算。
赵昕脑中的弦下意识地开始紧绷。
然后被折璇直截了当地中止。
做法相当简单粗暴,折璇从食盒的最底层端出了一碗糖水,里头还卧着两个鸡蛋。
赵昕是坚定的甜党,这些时日以身作则推行官兵餐食平等,嘴里都快要淡得没味了,乍一见小甜水真是眼睛都要往外冒绿光,喉咙里仿佛伸出千百只手,驱使着他去将碗端起来。
但赵昕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