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少年神童,宦海沉浮多年,如今又是天子心腹,很明白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官家是多么优柔寡断,能让他不经宰执做出这种决定是多么不容易。
因为做出决定十分不容易,所以也绝没有更易的可能性。
赵昕同他说完话后也没有多待,而是迈着小短腿蹬蹬蹬跑到了前头,对着一脸淡定的吕夷简行礼道:“见过吕相公。”
不管赵昕内心对这些大宋朝的文官观感如何,面上的尊重礼遇还是要做好的。
毕竟这些个家伙虽然大部分都是他看不上眼的废物,但手里的权力都是实打实的。
事缓则圆,软刀子割肉方为上策。
吕夷简眉毛微动,语气平和道:“臣也见过二大王。”顿了顿然后又说道,“臣听说二大王最近已经开始读书了?”
“是啊。”面对这位目前全身心只想着平稳退休的两朝元老,赵昕回答得相当痛快。
吕夷简却忽地语气转为严肃:“大王既已读书,就更该知礼,不可为了自己轻松在紫宸殿上设椅。
“而且朝事干系重大,往往朝堂一言,便涉及无数人身家性命。
官家爱护大王,对大王寄予厚望,方才让大王来参加朝会,大王切不可因年幼而生懈怠忽视之心,也不可畏难不前。”
这是听到了赵昕当才和晏殊的对话,来提醒赵昕了。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君臣有别,理论上能在这紫宸殿上坐着的,只有官家一人。
宰执位再尊崇,也不过是在垂拱殿君臣私下奏对时有一张椅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