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问道:“如何还有评哥儿的事了?官家,宗亮他到底怎么了?”
面对着妻子与女儿,赵祯即便心如火烧也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他此时也失了力气,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拍在桌面上,语气落寞:“你们自己看吧。”
徽柔先一步抢信到手,曹皇后只得凑过去看。
信上只寥寥几行字:“李元昊贼心不死,西北将生覆国之战。儿子自请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将兵出征。”
徽柔看完,整个人就软到了曹皇后怀里。
她很想问一句最兴来脑子是怎么想的,胆子又是什么做的,如何要去弄这等险事。
可她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靠在曹皇后身上无声啜泣,想着等会儿该如何安抚得到消息的生母。
曹皇后素来是个稳重人,但这稳重也得分情况、分对象。
客观来说,哪怕是赵祯现在死了,都没赵昕死了严重。
因为赵祯死了,赵昕能够走正常程序顶上来。可赵昕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只这可能有的亲子和现成的嗣子之争就能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曹皇后使劲掐了掐自己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官家,宗亮当是早上走的,不妨派人出去追一追?兴许能追回来。”
赵祯其实早领教过儿子心思缜密,习惯性清扫首尾,把几事不密则成害这句话发挥到极致的行事风格,来问女儿无非是抱着万一的希望。
可此时希望真的落空,整个人也难免暴躁。
本想回一句“若是能把人追回来,也跑不出东京城”宣泄情绪,可见妻子与女儿慌的慌,哭的哭,只得再度压了脾气道:“已经派人去追了。”
顿了顿又说道:“一时半会没消息也不必担心,那小子属龙的,生来携风带雨,自会闹出点动静来让我们知晓他没事。”
末了将气撒在了桌子上:“这混小子不是想当什么天下兵马大元帅吗?朕给他。若是不能得胜还朝,看朕不狠狠罚他!”
等到走出殿门,才对张茂则说道:“把今天跟着宗亮的二十个皇城司暗探打上五十棍,通通流到交州。不,倭州挖银子去。
“还有叶明,罚他三年的俸,皇城使也别当了。宗亮让他们喝酒就喝酒,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当值的时候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