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更是远不如机械。
那客商被一群孩子围着,局促得不行,但手却将装着银子的搭包捂得天紧。
眼看着如此闹腾半晌仍旧无大人出现轰走孩子拉生意,看不过眼的赵昕干脆要了一屉馒头,分给那些吵嚷的孩子们后主动对那客商说道:“他们的头怕是有事不在,兄台若想少些滋扰,还是莫要露财为好。”
繁华的背后必是阴影,在这个没有天眼、DNA库的时代,想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的难度不算大。
定线马车在官府备了案,所以这些拉活的小子们须得守规矩,若是去旁处,莫说是包,就是手也割了。
赵昕话中的告诫意味很浓,那客商连忙擦了汗拱手谢道:“多谢小郎君了。”
又见赵昕虽服饰寻常,但气度不凡,所以又说道:“在下姓朱,双名全德,潭州人士。不知小郎君可是综学学子?”
赵昕一怔,弹了弹衣袖道:“何以见得?”
朱全德嘿嘿一笑,没做声。
总不能说是同乡告诉他,综学的学生多是年龄不大,穿着朴素,吃用寻常,但又有文华质朴之气,同国子监那些读圣贤书的不一样吧。
赵昕没得到答案也不以为忤,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朱全德入座相谈。
“听兄台的意思,是要去综学咯,不知要做什么?”
朱全德惊叹于赵昕的敏锐,双手接过茶杯小心翼翼道:“不瞒小郎君说,我少时身体不好,素有求佛问道之心。
“对那些油锅捞钱、土中生佛、线燃不断的把戏很感兴趣。
“可后来州里兴了综学,他们到乡中讲演时才发现,并非神仙术,而是欺乡人们见识少罢了。
“本有心入综学,然则一来寡母榻前不能无人照料,二来年岁也过了,只得熄了念想。
“前些时日我到青州做买卖,听闻富相公在青州治水救荒的德政,其中多有综学学子出力。
“思及家乡,便想着来东京城,看看能否将水泥、堆肥、修渠方面的高手匠人请一二回去。”
赵昕眨眨眼,心中了然。
庆历七年,青州水患,富弼奉命前往赈灾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