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办法是发放香料茶盐等高价值商品的钞引来诱惑商人。
即商人将粮食运到西北军州指定地点后,由官府估算粮食价格,然后开具钞引,商人们拿着钞引回去后就能去往对应其它军州兑付然后售卖。
但这么操作虽然解决了西北乏粮的问题,但同时也带来了新的问题。
即当时十几万大军盘踞各州,西夏又狼子野心,谁都不会嫌自己手上粮多。
所以军方倾向于多囤积粮食,而商贾也为了能够多得利润,往往贿赂有关官吏,导致对粮价的折算十分离谱,倍于非军州之价是基本操作。
往往是运到西北的粮不到五十万石,而东南三百六十万茶利尽归商贾。
搞得朝中怨气深重,若非再失西北边州,长江已北将再无天险可守,东京城将会直接暴露在马蹄之下,恐怕朝中放弃这些军州的声音更会甚嚣尘上。
不过如今虽然守着,也取得了复土的大胜,但父亲仍旧对他来西北一事十分不看好。
他还记得父亲的送他时说的话:“这朝廷也是生意,无非是大一些。而但凡是做生意,就逐利。
“西北军事于朝廷而言就是赔本的买卖,别看现在收土置县,很威风,很了不起,但赔出去的反而更多了。
“现在朝廷底子厚,哪怕是为了面子也得赔得起,等着底子薄了,就会想着主动退了。
“你个臭小子还别和我瞪眼,你才吃过多少饭啊。你太爷爷还去过交趾做生意,回来对我说汉朝那阵那还是咱们的交州。
“你再看看唐朝,极盛之时连渤海国都远征过,薛仁贵三箭定天山,说书人口中多热闹,可打玄宗之后就没去过了。
“不过你也大了,心思野了,爹爹也拦不住你。去西北军州锻炼锻炼,见见世面也好。就是混不出头,家里也短不了你一口饭吃。”
如今县中就有盐池,只需朝廷准许发放盐钞,自然会有逐利的商贾前来。
从殿下递了信过来看,发放盐钞的许可应该很快就能办下来,或者是已经办了下来,但走正规流程比这位薛詹事来得要晚些。
但以本县的盐池产量,应是难以担负起数州之地的粮食支付,尤其是现在治盐的熟手尽数被夏人带走,不可能一下就恢复产量。
所以恐怕还是避免不了要用铜钱或者交子结算,钱贱物贵之事只是会发生得缓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