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看到心里就有谱了。
可以等这混小子闹妖的时候再给他加侍读学士上上强度。
心情大好的赵祯继续大派送:“还有什么要求吗?赶紧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那爹爹就给儿子选几个年纪差不多的伴读吧。”
赵祯奇道:“谁还能有你聪明不成。”
赵昕摇头晃脑:“非也非也。正所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儿子也需要更多的角度去看问题,让人查缺补漏的。”
赵祯:严肃。
最兴来你能想到这么多老父亲很开心,但你把老父亲的词全给说完了,老父亲不高兴。
赵祯擅自加大了考题难度:“那最兴来想要什么样的伴读呢?”
赵昕即答:“两文臣之后,两武将之后,还要两个外戚子,两个宗室子。外戚子我不挑,爹爹您愿意给我谁就是谁,宗室子只要秦王后嗣。”
所谓秦王,就是太祖与太宗之弟赵光美。
赵祯忽然觉得他可以思考一下再选一批美人进宫。
最兴来还是过于全面了。
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他为最兴来举行大婚,就可以高枕无忧,当个普通老人含饴弄孙。
但赵昕立马用一句话粉碎了他的退休梦想。
赵祯几乎要物理意义上蹦起来了:“最兴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昕气势不让分毫:“我说我要出宫看看。”
第7章 风波
垂拱殿。
“臣同中书平章事吕夷简谨奏,夫太子者,万世嗣也,不可轻忽妄动,伤国之根基……”
“啪嗒。”这本箚子同它的很多前辈一样,也在被打开后不久,精准地飞入了已经堆成一个小山丘状的“箚子山”中,为“山体”的高度增长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张茂则站在下首处,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如果他没有记错,官家上次这么不耐烦地扔箚子,还是在朝臣第一次请官家立嗣子之时……
二大王还是厉害啊。
官家许二大王每月出宫三次,见见世情百态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整个外朝就像是往生石灰中浇了一桶凉水,全部滚起来了。
但凡是有资格递箚子到官家面前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反对意见。
瞧如今箚子山的高度,竟是快有请立嗣子之时的两倍高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觉正常,立嗣子是一场需要压上自己乃至于家族政治生命的豪赌。
没点金刚钻,哪敢往里伸头,去揽瓷器活啊。
而不让二大王这个目前唯一的皇子,已经内定的太子出宫逛游,却是绝对的政治正确。
说句难听点的话,现在跟风随大流上箚子,官家顶多恼上一时半刻,过后该怎样还是怎样。
因为人太多了,一般人根本没资格被官家记住。
而要是不上劄子,大概率要喜提官家拉黑记仇大礼包。
朕如今就这么一个儿子,还得圣祖教授,聪慧无双,你们还不多帮朕看着点?
其心可诛!
而赵祯在将这些劝诫箚子清出去之后,顿感桌面都清爽了。
就这么点小活,感觉不到半个时辰就能批完,能剩下大把时间去见温柔小意的张修媛。
可事情就是这么怪,总爱在平顺的时候给人添堵。
虽然无论在哪个职场中都不会缺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的新人,但却偏偏在今日被赵祯给撞上了。
在赵祯和张茂则共同的目瞪口呆中,两个小内侍又送上来了满满两大托盘的箚子。
捎带着还递进来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