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之后姐妹的择婿门第高低也不为过。
“可爹爹瞧瞧,如今的张家还有什么?儿子都能想到东京城的官民会如何嚼这场婚事的舌根了。”
那李家好歹有个外戚的名头,可以将追怀亡母,略尽孝道顶在前面,张家就是个破落户了。
这是说之以理。
然后赵昕开始动之以情:“这张家人虽然在做官上少了点才干,但也是以举业发家,未必愿意当个有名无实的驸马,还落得个裙带子的名声。
“爹爹若是真心疼张美人,不妨给张及甫一个前程。”
赵祯闻言果然犹豫起来。
他就是这么个性格拥有很大缺陷的人,掌握皇权后恣意妄为的企图,和作为皇帝就得循规蹈矩的规训之间的拉扯贯穿了他的一生。
不过那一瞬间的煞气还是让他执意问道:“若朕非要如此呢?”
赵昕面无表情:“儿子早说过了,天下是我赵家的天下,爹爹是一家之主,自可一言而决。”
赵祯刚想满意点头,却感知到一股浓烈的戾气涌出:“那儿子也只能找人把张及甫的腿给打断了。”
想当驸马,至少得四肢健全吧。不管是谁打他姐的主意,棍子敲到直接受益者身上总不会错。
赵祯登时大怒:“逆子,若是你大姐之后的驸马不合你意,你也要如此做派吗!”
“只要合大姐自己的意就好。就是大姐一辈子不嫁,家中还缺她几口嚼用不成?
“为君者受天下养,自然也护佑天下之民。若让亲人都不得快意,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赵昕缓慢地收了气势,一如既往地上前给赵祯掖了被角,然后恭恭敬敬倒退三步行礼:“臣今日有些乏了,先回东宫安置,晚些时候再来看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