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
易恪回答:“第六区平安社区观风路金府巷426号院。”
庄宁屿没想到会等来一个这么详细的地址,这是酒吧案里,调酒师和邻居妹妹两家人一起居住的大院子。
易恪开车穿过了大半座城。被路灯照亮的街道交织成网,庄宁屿坐在副驾驶上?,侧头看着车窗外被霓虹整个点?燃的玻璃幕墙,市中心的夜晚,要比白天更?加亮。
第六区处于?老城边缘,金府巷里有许多?尚未拆迁的老院子,从426号敞开的大门往里看,屋檐下挂着风铃和小鸟灯,热雾腾腾的客厅里,一大群人正?在一起聊着天涮火锅,分不清谁是谁的父母,但总归大家看起来都在好好生活。
易恪说:“阿林家我也找人去?打听过了,二老的日子还行,至于?杰哥,他?的爷爷已经在前年去?世?了,老人家临终前一直住在敬老院,脑子不太清醒,所以家人一直没告诉他?孙子的事,哄哄骗骗地也算……还好。”
庄宁屿点?头:“走吧,别打扰他?们。”
车辆驶上?绕城高架,这并不是回家最近的一条路,更?像是在兜风。夜晚的时间被拉长再??拉长,在静静流淌的音乐里,庄宁屿开口:“你这种行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不被允许的。”
易恪笑了一声:“知道,但你不说又没人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被夜色浸得低哑温软,还带有一点?孩子气的善良。在规则区内结识已经死去?的朋友,在规则区外再亲眼目睹朋友的家人因为这种“死去?”而被巨大悲伤所淹没的生活,对于?每一个有着正?常情感的人类来说,其实都是一种绵长的心理折磨。所以无论是教材还是行动规范,都会着力?于?把规则内外区分开,一旦规则破除,那么行动队员最理想的状态,是立刻遗忘与之有关的所有人和事。
庄宁屿警告他?:“下不为例。”
易恪在一个红灯前刹停,扭头看着他?弯弯嘴角:“那你以后多?管管我。”
这一晚,直到十二点?,易恪才?把人送回了家。201的门口还摆着那双LV拖鞋,被庄宁屿踢到了换鞋凳下面,眼不见为净。书桌上?胡乱堆了一大摞被易恪抽出来的书,洗完澡后,庄宁屿一边擦头发一边慢慢收拾,余光瞥见架子上?的相框,不由稍稍一愣相框里原本放着的是马尔代夫风景照,现在却被换成了一张手绘,依旧是同一片蓝色海,只是在角落里多?了张吊床,一个卡通版的自己正?躺在那里,翘起嘴角,舒舒服服地摊平晒着太阳。
甚至还给小人的胸前两点?打了个码。
庄宁屿笑着摇摇头,继续把书一本一本放回去?。
夜很宁静。
……
警方和秩序维护部很快就发布了关于?这次规则事件的联合通报,尘封五年的秘密终于?得见天日,一时之间,网络热搜几乎被这件事霸榜,尤途和他?的星美丽牵扯进多?起医疗及金融案件,警方已经迅速成了专案组,目前正?在集中力?量侦办。银·Bar周围的绿铁皮被拆除,挖掘机“隆隆”进场,焦黑小楼裹着漫天烟尘,在无数记者的镜头里轰然垮塌,和曾经占据着它的规则一起,彻底消失无踪。
庄宁屿这次没有吝啬赞美之词,在总结里给易恪打了全优成绩。半个月后,秩序维护部发布公告,批准易恪提前转正?。钱越猛猛地嫉妒着,他?酸溜溜地说:“老大都没有给我打过全优!”
吴桃往他?怀里塞了一大摞文件:“别管什么全优了,你抽空去?把群众接待室扫干净,王阿姨周末要在那里举办社区单身男女青年联欢会。”
联欢会!钱越压低声音:“又是冲着老大来的?”
“这次不是。”吴桃说,“况且老大也没空,他?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