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局势看, 除了和酒吧羁绊最?深的童一帅和尤红, 剩下的,调酒师和阿林吧。”庄宁屿抬手, 招呼走廊尽头的田璐心?过来, “他们和‘妹妹’的感情应该很深, 否则不会省吃俭用?又?到处借债地为她支付医疗费, 而假如那个女孩的死和银·Bar有关?, 两人就有了报复童一帅的动机,加之调酒师本身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一旦受到刺激,很有可能?会被负面情绪操控理智, 困在牛角尖里。”
而且调酒师这个职位, 如果?想在酒水里投毒, 毫无?难度。
三人走进电梯, 在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 又?挤进来三四个促销员, 他们恰好正?在低声讨论着那个病逝在医院里的女孩,一句轻不可闻的“都烂了”,听得田璐心?瞪大眼睛……烂了?
“哥。”庄宁屿用?手肘撞了身边的促销员一下, “Donn那头,没事吧?”
“没事,你看他俩不是都回来上班了吗。”对方说,“之前请了七天假,结果?一听老板说店庆日发?十倍工资,就又?回来了,我听说那姑娘家里好像还欠着医院一大笔钱呢,得尽快想办法还上。”
“什么?病啊,”庄宁屿问,“这么?烧钱。”
促销员们齐刷刷地看向他,乌溜溜的眼珠子里没剩下几分白,让人瘆得慌。其中一个人舔了舔嘴唇,糊弄地说:“你一新?来的,既然不知道,就别问了,省得给?自己找麻烦,又?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什么?好事……庄宁屿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这戏稍稍有点过,促销员们莫名其妙地问:“你怎么?了?”
庄宁屿压低声线:“看你们这么?偷偷摸摸,我们店里不会是有人搞毒品买卖吧?”
田璐心?也很配合地“啊”了一下:“真的假的!”
促销员满脸无?语,有人翻了个夸张的白眼,坚硬的眼珠子“嘎吱嘎吱”地在眼眶里响,半天才?翻回来,他自己倒也没觉得有哪儿不对,继续说:“当然没有,你脑子在想什么?,那小姑娘是自杀的,都好几次了,只不过这次没抢救过来。”
自杀?庄宁屿皱眉。这时电梯已经到了一楼,门打开后,迎面而来是熟悉的音浪。现在宾客们都还没到,店里只有忙碌混乱的员工们,Donn在擦拭着吧台,阿林在整理店庆流程单,童一帅和尤红尚未出现,也没找到温悦的影子。
庄宁屿走出电梯,还在想刚才?促销员的话。因为疾病的痛苦而丧失求生意志,选择自杀,这种事并不罕见,但联系到那句“都烂了”,一个人要经历过什么?,肉|体才?会“烂了”?车祸,截肢?还是……庄宁屿视线扫过全店,扫过那些已经木偶化?到像是假面的精致五官,惨白僵硬,皮下像是注射满了粘稠的胶水……他心?里突然就闪过了一种可能?性,如同迷雾被风吹散,许多事都瞬间变得清晰!
庄宁屿转头问田璐心?:“你整过容吗?”
“啊?”田璐心?赶紧摇头,“我没有。”
易恪眉心?稍微跳了一下,还不等庄宁屿提醒,他已经给?羊城调查组的同事打去电话:“赵佳雪当年提取的那笔大额现金,不一定是买了实物?,查一下她在事发?前有没有整容经历。”
赵惠芬曾经说过,自从女儿去了银·Bar,就变得越来越开朗,也越来越漂亮,那如果?这里的“漂亮”,并不是出自于性格转变和外在装饰,而是因为她真的被人拉去整容了呢?没有大动刀,只是最?基础的打打针照照光,完全能?做到在不被父母察觉的前提下“变漂亮”。
田璐心?后知后觉:“所以调酒师的妹妹,是整形失败导致感染毁容,从而崩溃自杀?那她整容失败和酒吧有什么?关?系?”
“尤红。”庄宁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