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他,就专门挑了个日子,煮了两包方便面,他可能还有点良心吧,那晚吃着面,和我一起回忆当年的苦日子,竟然真的安分了一段时间。”
杜晓荷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有了一个孩子,又稀里糊涂地失去了这个孩子。至于流产的原因,确实和贠大力没有直接关系,但也说不好,毕竟冷暴力一样算暴力。
“贠大力第一次打她,也是在这次流产不久之后。”叶皎月说,“两人发生口角,他就打了她一个耳光。”
结果谁都没料到,杜晓荷直接被这一巴掌打得清醒过来,二话不说就抡圆胳膊扇了回去,贠大力猝不及防,身体失去重心,在柜子上撞得满脸是血。杜晓荷并不是大吵大闹的性格,贠大力更不愿意被邻居看到自己鼻青脸肿的惨状,就像成野说的,他“有点欺软怕硬”,所以这场肢体冲突进行得相当短暂,最终以双方各退一步为落幕。
第二天,杜晓荷就问贠大力要来一张存折,花一大笔钱,去健身房报了名。贠大力自知理亏,也有可能是害怕再挨打,倒是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反而还对她更好了一些。两人就这么又相互纠缠了一阵子,把日子维持得看似风平浪静,一直到杜晓荷第二次怀孕,再第二次流产。
“那阵我才确认,他早就在外面有了女人,还不止一个,长期的短期的都有,时间最久的那个,连孩子都给他生了,是个儿子。”屏幕另一头的杜晓荷转了转手上的翡翠戒指,平静地对叶皎月叙述着这段往事,“他思想封建,一直就想要个儿子。”
叶皎月问:“然后你就出国了?”
杜晓荷点了点头:“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在外面有别的家,还因为他那时候染上了赌瘾,债主们第一次找上门时,其实并没有打砸,那群男人表现得挺友好的,可能是怕我也跑了吧,但我知道,不管他们友好还是不友好,这种日子我肯定是不能再过了。”
下定决心的杜晓荷行动力极强,她想方设法放低姿态,尽可能地拿走了家里所有能拿走的钱,为了不被贠大力惹下的烂事再打扰,干脆牙一咬,跟着小姐妹一路跌跌撞撞去了俄罗斯,想着能跑到天边,就跑到天边。
庄宁屿听着叶皎月的转述,又问:“杜晓荷对贠大力在外面的女人了解多少?”
“那个女人名叫蓝岚,跟了贠大力很久,在杜晓荷第一次流产的时候,她肚子里就有了小丛。”叶皎月说,“我们已经查到了她的部分资料。”
看照片,蓝岚和杜晓荷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她穿着一条荷叶边的连衣裙,长发红唇,脸颊有些瘦削,神情虽然疲倦,但依旧符合大众认知里女性的“洋气漂亮”,老家是位于西南山区的一个偏远小山村,没上过几年学,早年因为从事非法色|情行业而在警方留下了案底,再后来,人就莫名其妙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