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良反应了过来。
进城之后看到的所有人,目前都有些不对劲。
“明白了,”但她表面上还是表现出一副饶有兴趣地样子,“明天早上么?真可惜,我明早得去见一个朋友,之后还有类似的活动么?”
“当然有!”小茶童并不觉得气馁,反倒更激动地用力点点头,“死囚是杀不完的,每天都有。”
他殷勤地抄写下了自己的工牌数字递给柏嘉良,“您要是有任何需要的话找我就好。”
他把胸脯拍得啪啪响,“我肯定能给您找到您最满意的位置。”
柏嘉良露出一丝笑容,“谢谢了。”
小童推门出去,她的笑容骤然一收,用力关上了门不去看那边的菜市口,心事重重的走到桌旁坐下,看了眼桌上鲜红若血的糕点,虽然闻到了那大概是某种鲜花做的饼,但还是大倒胃口,将其放在了一边,只给自己倒了杯茶。
“好像哪里都不对劲,”她将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低语,“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一些东西似乎已经不能用民风剽悍来解释了即便是后世民风最剽悍的兽人一族也没有这么野蛮的行径。
或许应该找个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的人多问两句。
比如,那个仓髯大汉。
柏嘉良吐出一口浊气,微微合眸在探头往酒馆里看的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了,那个仓髯大汉正是【吼叫信】的发信人,也是秦含墨在阿提拉公国设下的线人,从阿提拉公国小王子叛变开始就一直待在阿提拉公国王城了。
或许他知道更多。
想到这里,她微微睁眼,从桌上拿起一颗苹果,快步下楼,去了马厩。
马厩里,身高堪堪到马腿处的小马童正在给那匹秦含墨借给她的军马上草料,又拿了一小筐胡萝卜,小心翼翼喂它。
“给我吧,刷子也给我,你先去休息。”柏嘉良下楼,朝马童挤出了一个笑容。
大概是因为她现在心情沉重实在笑不出来,挤出的这个笑容反倒比之前任何一次伪装的都有敷衍和俯视的意味,小马童瞬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将那一小筐胡萝卜递过去,就胆怯退下了。
柏嘉良无奈笑笑,又轻轻扶额。
又是一个。
按理来说应该是恐惧偏多吧,但偏偏刚才那个小马童身上更多的情绪是仇恨,浓烈的仇恨。
“这个城市的人很怪,”她靠在了骏马上,慢悠悠地将苹果切成一块块的喂给它,然后又是一根根的胡萝卜,“伙计,你察觉到了吗?”
马儿大嚼胡萝卜,显然并没有在听她说话。
“唔,这种感觉很奇怪,虽说仇视贵族可以用那个小王子砍了不少大贵族脑袋又大肆宣传来解释,”她蹙眉,自顾自地说着,“但这种不带任何掩饰的敌意,是不是太浓烈了点?”
“咴儿咴儿。”马儿嘶鸣了一声,突然扬起了脖子,盯着一个方向目不转睛。
“怎么了?”柏嘉良抬眸望一眼,只看见了一匹漂亮的白色小母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用力拍了拍马儿的鬓毛,“你早就被阉了,怎么还在惦记那些?”
“咴儿咴儿。”骏马叫了两声,焦躁不安地在马厩里踱步起来,眼见着小母马也要住在这家店,瞬间就迎了上去,就差没打开马厩栏杆迎接它了。
“嘶,”柏嘉良赶紧冲上去牵住缰绳,蹙眉,摸摸脑袋,凑到马儿耳朵旁边低声说,“你是军马,怎么能这么不讲纪律?”
“咴儿。”大概是教育起了作用,大马兴致缺缺地踱回了自己的马厩里,低头啃了几口草料,大眼睛又顶住了柏嘉良手中的胡萝卜。
“这才对嘛。”柏嘉良舒口气,继续喂它,又忍不住问